每年的过年前的腊月28是孔家的大日子,这是孔爸爸的农历生日,老一辈从来都不过阳历生日。因为孔文龙出事了,所以孔家好几年过年人都没有凑齐。今年,大姐夫一家就是赶着孔爸爸的生日之前的腊月28回来的,大姐夫说:“今年全家人都到齐了,一定要给我爸过个隆重的生日。”
于是全家人都开始准备这个生日了,所以从每年的孔爸爸生日起,孔家人的过年实际上就算正式开始了,比其他人家早两天。
第二天一大早,孔文龙的哥哥孔金龙一家3口都来了,加上后来的二姐一家3口,还有大姐家3口,孔文龙和赵红玉2个人,孔爸爸老两口和姥姥,一共是14个人。大家围着孔家大卧室的饭桌坐下来,孔金龙和孔文龙两兄弟把门背后的大圆桌面抬了出来,放在饭桌上面。这是逢年过节时才有的习惯,为的是能多摆些饭菜,让全家老小都能围在一个桌子上吃团圆饭。
全家人终于聚齐了,好不容易啊,大家感慨不已。前几年,因为孔文龙没在,大家始终感觉美中不足。今年好了,孔文龙回来了,还又带回来了一个准媳妇,孔家马上又要添人扩家了,大家都兴高采烈地聊着天。
孔爸爸更是非常开心,小儿子总算回来了,之前还一直担心他的工作和前途,现在孔文龙居然成了家里面最挣钱的人了,还找到了女朋友,真是可以好好庆贺一下了。儿女们和孙子辈们轮着给孔爸爸敬酒贺寿,孔爸爸平时几乎不喝酒,今天也是格外高兴,就喝了不少酒,弄得孔妈妈不停地在旁边劝阻。
这个生日宴过得是非常热闹和开心,在最能喝酒的大姐夫的起哄之下,所有的大人几乎都喝得有点高,连从不喝酒的姥姥也没有逃过,也是一脸通红地跟着大家热闹地吃完了一顿饭。
最后,大家把孔爸爸的生日蛋糕端了上来,孔爸爸许完愿后亲自给大家分蛋糕,他拿着厨房的菜刀开始切蛋糕,孔金龙趁机给他拍下来了一张分蛋糕的照片。后来照片洗出来以后,全家人都笑着说:“你们看,我爸拿这么大一把刀切蛋糕,好吓人啊!”这张抢拍的照片后来成了孔家最珍贵的彩照之一,是见证一家人幸福团圆的最好美好时刻的回忆。
在聊起孔文龙的卖画工作的时候,二姐夫常国庆就问孔文龙说:“小龙,你们在画廊卖画,最喜欢哪个国家的老外?”孔文龙回答说:“当然是美国人了,他们是我们最好的客源,如果没有美国人,我们一年要少挣三分之一的钱呢。”
大家都惊奇地问:“美国人这么厉害?对你们卖画影响那么大?”孔文龙说:“首先,美国人口多,有3个亿。欧洲所有国家加起来才4个亿,但我们卖画不能要东欧穷国家的人,还有那些不会说英语的国家都不能要,就剩下不到一半了。
其次,美国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经济实力最强,人的文化素质最高,最大方、最爱借钱消费的人,所以是全世界哪个国家都最受欢迎的游客。”
孔妈妈说:“想不到美国人那么受欢迎?我们这一辈子的人都最痛恨美国人了,我们都觉得美国人是最坏的,是专门和咱们中国做对的国家。”大姐孔金玲笑着说:“咱妈他们主要是经历了抗美援朝,所以对美国人最不喜欢,可以理解。但小龙他们现在是搞旅游,就需要像美国这样的发达、富裕国家,不需要和咱们关系好的朝鲜、古巴那样的贫穷国家。”
孔妈妈又顺便说起孔文龙小时候的一件趣事,她说:“小龙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和你爸还商量说:干脆把这个小儿子放在农村养着,将来既能照顾他在农村的爷爷、奶奶,等我们两口子老了也能回农村养老。你爸说:那小龙长大了知道其他哥姐都在城市里生活,还不把咱们两口子恨死吗?”
大家都笑了,孔文龙一吐舌头,说:“妈呀,我差点就在农村呆一辈子了,幸亏你们老两口没有那么狠心。”赵红玉也暗自替孔文龙和自己庆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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