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缓缓睁开眼睛,他还是坐在温泉里。
他总算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火烧的啊!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那么狠,直接就把他烧死了,并且看他尸体最后的样子,怕是还下了蒙汗药。
能睡得这么死,那蒙汗药怕是给他下了一碗吧。
他没多想,毕竟前世的事情同今生并没有什么关系,执着于过去对活着的人和现在和他相处的人都不太公平。
他自问,他谢钰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从他知道原来哦身体的主人仍存,他却依旧占着这个身体就可以看出来了,除了没有办法,就是他也不想把这个身体还给他,所以他才怕原来的谢钰出来捣乱。
他随便擦拭了一下身体,就起身将衣服穿好,回房间了。
此时,余清还在做着俯卧撑,他自己都数不清自己究竟做了多少个,还是听到门响动的声音,他才慌忙起身,坐在椅子上,拿起那本书看。
当然,为了装得更逼真一点,他还把桌子上的烛台往书的方向放。
谢钰拉开门,径直就往床的那边走,看都没看余清一眼,许是太累了,他躺在床上没躺多久就睡着了。
余清还在苦哈哈的装作看书的样子,直到他感觉自己实在装不下去了以后,他才回头看了一眼。
看谢钰躺在床上没有动静,他才把书放下,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他的手心全是汗,就连书也是拿反了的。
他另外找了一张帕子,将额头上的汗擦了,这才走到床边,谢钰睡的是里面,他直接睡在外面就行了。
他盯着谢钰看了两眼,这才走到桌子旁将蜡烛吹灭。
他摸索着走到床边,慢慢的将鞋袜脱了,然后睡觉。
说是睡觉,其实他也没有什么睡意,只是闭目养神。
其实谢钰挺好的,这三个月来,他只要有什么不会的,只要去问谢钰,他知无不言,也是因为有谢钰这个好老师,他这三个月就把大多数字认全了,甚至可以看一些比较简单的书籍。
也由此,他的学问不说顶天,在普通人里,确实足够了,反正当个账房先生是足够了的。
对于谢钰,他刚开始其实挺讨厌他的,毕竟增加赋税,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的,但是经过这三个月,他也知道了其实并不只有缙章县增加赋税,邻县也陆陆续续贴了告示,也是因为这个,他有好长一段时间看到谢钰的时候都有点心虚。
要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谢钰,大概是他魅力太大吧,教他的时候很细心,说话不疾不徐,待人亲和,对待他和他妹妹也没有因为他们是乡野出身就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当然,也或许是他实在美丽?
他其实跟着谢钰去过几次望月村,他记录的稻子的生长情况比他这段时间看的书都多,所以,他真的很关心那些粮食,无关赋税,只因百姓。
他这样的人,也无外乎望月村的村民会喜欢他了,当然,也包括他。
想着想着,他的睡意慢慢袭来,还未睡前,他小心翼翼的在被子里寻找谢钰的手,将它紧紧的握着,你说的你不会亏待我的,所以,我多做点事,再要点赔偿不过分吧?
……
清晨,余清早早就起床了,之前为了养身体,大夫推荐他练太极或者五禽戏之类的,练了三个月,早就形成记忆了。
他和余暖占了花园的大半壁江山,两个人动作一致,练了一个时辰。
等他们俩练好了以后,天已经蒙蒙亮了,余清准备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一个衙役慌忙的跑到房间外,“砰砰砰”的敲着房间门。
没过多久,门就开了。
衙役赶紧进去,门被他拉关上了。
之后的事情余清也不知道,见谢钰有公事要办,他也没有去打扰他们的心思,脚一转,就往谢钰的书房走去。
早在一个月前谢钰就破格允许他进入他的书房,不过只能看书,其他的东西不能乱动,他也算听话,反正到现在为止他也没乱翻东西。
为了自己的小心思,他也只能奋笔疾书,努把力,快速学些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最近他学这些东西好像快了很多,看有些书的时候总有一种熟悉感,就好像他读过一样。
衙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谢钰身着一身里衣走在前面,他慌忙低着头退到一边。
谢钰走到屏风后,手上拿着一件衣服。
“大人!城里驿路巷发现一具尸体。”衙役神色慌张,语气有些急的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谁发现的?鉴定出尸体是哪家的了吗?死于他杀还是自杀?”谢钰问。
“子时发现的,是三个喝酒喝醉的人发现的,是梨花巷林家的二子林平志,他杀,死状惨烈,被人放血死的。”
闻言,谢钰眉头紧锁,但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衙役没等太久,他就穿好衣服出来了。
“走吧!去看看案发地点 ”谢钰走在前头,转头看那衙役,见他还站在原地不动,就喊道。
衙役闻言,赶紧小跑过去,跟在谢钰后面。
驿路巷
巷子不大,但是巷子的出口和入口已经被衙役围住了。
此时,一具尸体躺在担架上,一个貌美的妇人站在一旁,她穿着一身粉色对襟襦裙,扎着飞天髻,上面插着三两只金簪,还有些细碎的宝石,一头首饰琳琅满目,手腕上戴着一对上好的和田玉手镯,还有金丝镶嵌在上面。
她哭得梨花带雨,若是有其他男子在这儿,怕是要拥她入怀,好好的安慰她。
不过,现场的人都不是这种怜香惜玉的人,唯一怜香惜玉的人是站在她身侧的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男子,男子摸着胡子,神色悲痛。
另外还有三个男人站在旁边,他们面色惶恐,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衙役们拿着烧火棍,将血迹描了痕。
“大人,这边。”衙役伸出手做出请的样子,带着谢钰走到这里。
他才刚到,都还没来得及看案发现场,那个站着的中年男子突然站到他面前,语气强硬的道:“你便是新来的那位县长?快些把我儿子的案子搞定我要手刃杀害我儿子的人!”
听到他的话,谢钰面上有些不喜,他这语气,多少有点咄咄逼人了。
那个人许是因为儿子的事情太过伤心,没有注意到谢钰的表情。
谢钰随便“嗯”了一声,绕开这个中年男子,走到那具尸体旁。
他一把掀开白布,蹲下观察这具尸体。
他发现,这具尸体的致命伤是脖子处的一道口子,那道口子似乎是用刀子划开的,甚至连脖子处的骨头都被切断了,可见,杀他的人用了多大的力。
尸体因为失血过多,面色青白,嘴唇青紫,手腕和脚踝处有痕迹,是绳子的绑痕。
浅浅得出一点结论,谢钰起身,对着衙役道:“封锁现场,将尸体运回衙门。”
说完,他又转身到发现尸体的地方看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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