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攻不进陆尔的八卦步内,他不禁神浮气躁,自己纵横辽东十余年,未尝一败,他与人交手,从不留情,但这也不完全怪他,本身鹰爪拳就是一门很阴毒的武功,出手便是奔着致命或残废去的,抓人关节,擒人骨骼,爪子只要沾上,便是骨断筋折,因此雷公仇人无数,但是都对他无可奈何,没想到今天碰上了这么一个少年,缠斗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占到上风。

雷公自家明白,铁布衫全靠一口元阳之气,这元阳之气可不是无穷无尽的,这时的他已经有了一股疲力地感觉,雷公回头看看倒卧在雪地上的两个亲弟弟,雪越下越大,已经快把他们给盖住了,他不禁悲从心起,自己八岁上的少林,资质不够,也不够努力,所以十余年里,在同门之中也就是个路人乙的位置,可是雷公的野心很大,不甘人后,于是他趁着帮藏经阁清扫的时候,偷了鹰爪拳和铁布衫的秘笈,暗中习练了起来,五年后在一年一度的罗汉堂选武僧的时候,雷公本来不想暴露出鹰爪拳,可没想到,他竟然连低级弟子都打不过,雷公一怒之下,使出鹰爪连伤十三名同门,要说这人呐,都有各自擅长的东西,别看他练习别的不行,但是仅仅五年,就将鹰爪练得出神入化。

这偷习武功是门派大忌,罗汉堂堂主智空师傅见雷公出手阴狠,一怒之下,用擒龙手制服了他,并且将他关在柴房之内,等待方丈发落。

夜深人静,雷公挣开绳索,连夜逃出少林,接了家小,逃到了关外,隐姓埋名。

少林寺派出罗汉堂高手搜索了他两年,也没有找到,索性发出武林贴,将雷公列为弃徒。

雷公的性格暴戾,此刻的他,就想将陆尔的骨头一寸寸的捏断,但是他从来没和八卦掌高手对决,不知道八卦掌的厉害之处,而实际上他也不够资格与八卦掌高手一较高下,可是现在,雷公就像陷入了泥淖之中,一招一式用起来很吃力,这让他愈加烦躁。

陆尔也不耐烦了,他的压力也很大,毕竟身体还未成年,五脏六腑都未发育完全,体力透支了,呼吸也不顺畅,陆尔一转头,见陆羽正要小心翼翼的向后退走。

他着急了,雷公怎么样他不在乎,但是他一定要把陆羽留下来,交给父亲发落。

一式叶底撩花,逼退雷公,陆尔闪身向陆羽追去,陆羽惊叫一声,撒腿就往马匹那跑,陆尔忽然觉得后背被重重地打了一下,他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坏了!忘了还有一个鹰爪王雷公,陆尔一转身,雷公狞笑的脸已经近在咫尺,而他的双爪已经扣住了陆尔的左胳膊,雷公得意极了,还是年轻没有经验,生死搏斗中怎么能分神呢?这么大意,你不死谁死?

陆尔来不及反应,左胳膊的关节已经被扭了过去,可是雷公不知道,内家拳的奥义在于柔,从明劲进入暗劲,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已经被贯入了护体真气,陆尔一翻手,左胳膊从雷公的爪中脱离了出来,但是已经伤到了筋骨,使不上力了,雷公一惊,一脚踢中陆尔的胸口,陆尔噗的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但是他已经知道了雷公铁布衫的罩门在哪,陆尔一闪身,单换掌,一掌砍在了雷公的下阴之上,雷公此时的脚还没收回,这就好像是自己把罩门凑上去一样,他尖叫一声,双手捂着裤裆,缓缓跪倒,痛苦不堪,他的铁布衫被彻底废了。

陆尔只觉得自己的前胸后背疼痛难忍,但是他仍旧凝神聚力,右掌一下子打在雷公的额头,雷公的七窍崩出鲜血,登时气绝身亡。

陆尔顾不得他,拔出匕首,向陆羽追去,陆羽已经翻身上马,陆尔凄厉的大叫一声:"陆羽…."

陆羽下意识地一回头,陆尔的手一扬,匕首射了出去,只听陆羽惨叫一声,匕首扎进了他的左眼之中,这也就是陆尔重伤之下,力气只剩十分之一,否则这把匕首早就扎进他的脑中了。

陆羽拔出匕首,扔在地上,匕首尖上赫然带着一枚眼球,黑白分明,他惨叫着一夹马腹,烈马吃痛,冲了出去,转眼间没入了漫天大雪之中。

陆尔再也坚持不住,他想按住胸口回到空间疗伤,但是一丝力气都没有,软软的倒在了雪中。

陆尔昏昏沉沉,只觉得几个人接近了自己,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凑近自己的几张脸,都认识,只是现在这几张脸还很幼稚,他努力的展颜一笑,牙齿上全是鲜血。

"表姐,学铭,我,我是陆尔…."话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一霎那,只听见一片惊呼。

"陆尔?是老姑的儿子!"

"哎呀,这位英雄是,是陆家小表哥?"

.........

张首芳将陆尔搂在怀里,摸摸脑袋,还好,没发烧,张学铭饶有兴趣地偎在旁边,看着陆尔。

张贵手里的大鞭子"啪"的在空中打了个响,喊了一声"驾",马车动了,这大冷天,得赶紧回大帅府,在荒草甸子上跑整整一天,这人都快冻实心了。

马车一晃悠,陆尔慢慢醒了过来,他缓缓的左右看了看,这一看,给他整懵了,一个小脸凑在他跟前,小脸冻得通红,还裂了几个小口子,那大鼻涕都快掉嘴里了。

"学铭…."他的声音太小,风又大,谁都没听清他说的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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