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枪声赶来的辫子兵扔了一百多条人命,直到陆尔的人撤退,他们才和来增援的黑狗子合二为一,冲进了吴家老宅,这一进来,所有人都吐了,到处都是尸块,最大的不超过巴掌,最小的只有豆粒大小,断壁残垣上,沾满了血肉。

剧烈的爆炸,几乎将吴家老宅的前两进房子推成平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还有火药硫磺的味道,这些气味让人一闻,就感觉到头晕恶心。

辫子兵连门都没进,就回军营了,这一百多士兵的死太重大了,必须向上级报告,带队的标统一边走一边骂,死这么多兄弟,怪我吗?人家用的是卡宾枪,一梭子三十几发子弹,我们拿的是什么?特么汉阳造,打一枪拉一下栓,这还没等拉完栓,人家的子弹像雨点一样打过来,怎么扛?只有用人命往里填,他也在纳闷,这些装备精良的人是哪来的呢?

警察带队的是副总监齐振海,吴炳湘根本没敢来,他怕了,跑回去的人逐级上报,终于把陆尔说的话传到他耳朵里了,在北平几乎没人认识陆尔,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可吴炳湘知道啊,你想想他是干啥的,北平警察总监,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务啊,张勋进京前先联系的他,如果吴炳湘不同意,张勋的辫子兵真进不了北平。

别看传过来的只有四个字,东北,陆尔,这都已经将吴炳湘雷的是外焦里嫩了,这三年来,在东北,你可以不知道总参谋长杨宇霆,但你绝不能不知道陆尔,想当年,黑龙江卧虎岭的胡子,报号满江红,不知道抽了哪股子邪风,竟然血洗了柳林镇,当场打死八十七人,伤者一百多,镇子被洗劫一空,还抓走了二十多个女人,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引起了民众的愤慨,当时正在黑龙江挑兵源的陆尔,一听大怒,率领着乌哈布,秦九和自己带的一个排,连夜杀上卧虎岭,不到三十人的队伍,竟然灭了五百多的胡子,关键是陆尔下令,只要死尸,不要俘虏,结果卧虎岭上尸横遍地,满江红和二炮手王胡,逃进了林海雪原,陆尔和乌哈布随后追赶,整整三天三夜,四个人在齐腰深的雪中追逐,最后满江红服了,和王胡举手投降,愿出五万两银票赎买性命,陆尔二话不说,亲手将他们俩个的四肢捏碎,然后扬长而去,只留下两个连翻身都不能的胡子,在寒风中号叫,三天后,一伙猎人发现了他们,这两个为恶一方的土匪胡子,留在人间的只有破碎的布条,还有一堆被狼啃过的骨头。

这还不算什么,两年前,三个扶桑浪人,喝醉酒在奉天街头,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暴一个女学生,陆尔刚好路过,空手将三个扶桑浪人活活打成了肉泥,扶桑领事馆总领事上大帅府抗议,要求严惩陆尔,只因为骂了陆尔一句支那猪,就被陆尔打成了残废,将且率领着他的一营士兵,围了扶桑领事馆,将里面所有的扶桑人都给打了一顿,并且赶出领事馆,接着放火焚烧,可怜的领事,竟落得身无分文,无家可归,最后无奈从侨民手借了路费,回了扶桑。

扶桑外务省副相,亲自来东北,到奉天兴师问罪,结果又被削了一顿,张大帅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孩子小,不懂事,气性大,请见谅。

这种典型的护犊子作风直接把副相给气哭了!无奈只能灰溜溜地回了扶桑,扶桑首相舍不得放弃东北的利益,只能派黑龙会社长,来见张大帅,诚恳道歉,理由是浪人该死,领事办事不力,副相年老昏馈,希望张大帅不要介意。

张大帅亲切地与黑龙会社长握手,拍照留念,俩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那种,张大帅转脸就坑了扶桑一批军火,能装备一个团,陆尔被任命当了团长,这下扶桑人可长记性了,绝对不再敢招惹陆尔。

此事过后,民众纷纷表示赞扬,认为陆尔打出了国威,这种精神值得表扬,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张大帅的拜把兄弟汤玉麟,认为陆尔太过于嚣张跋扈,这种不顾大局的行为要重重惩罚,陆尔大怒,暴打了汤玉麟,这下他的声名更加远播,谁都知道,在东北,除了大帅和少帅,别人在陆尔面前都不好使,陆尔从不惯着任何人。

这一下陆尔的大名在奉天尽人皆知,人送外号陆虎头。

这样凶名在外的人,并且手握重兵,他吴炳湘怎么敢惹?吴炳湘可是个聪明人,他之所以当时支持张勋复辟,其实是二十八师师长冯德麟和汤玉麟亲自和他见面,并且保证会尽全力支持张勋,恢复朝廷和皇帝的统治,吴炳湘以为奉军的两个大佬代表奉军支持张勋,因此才答应了将段琪瑞赶出北平,重举黄龙旗,可今天一听人禀报,说在他家老宅杀人的是陆尔以后,吴炳湘吓出一身冷汗,他这才明白,原来冯德麟把他给坑了,陆尔是张雨亭唯一的干儿子,他才能代表奉军。

吴炳湘派副总监齐振海带人去救弟弟,他也知道,这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按陆尔以往的手段,恐怕弟弟和侄儿凶多吉少。

坐在警察厅的办公室里,吴炳湘心乱如麻,他后悔了,自己走了一步臭棋,下午五时许,段其瑞通电全国,将组成的联军改名为讨逆军,已经向北平进发,据情报称,讨逆军有两万多人,而辫子军只有五千人,兵力悬殊,这仗有输没赢,更可恨的是冯德麟和汤玉麟,只送来了十万大洋,不出一兵一卒,这简直就是在坐山观虎斗,可惜自己聪明了一辈子,反倒被两个傻狗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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