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阁,桃花坞,左使清辉捡起被风吹落在地的云笺,这是阁主的专用竹纸,纸上墨迹未干:
“点点飞红桃花坞,桃花开尽水深处。逐水桃花映佳人,佳人回眸把花误。”
清辉正念到动情处,
“你的胆子是愈发的大了!”赫连运清朗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清辉呵呵一笑:“阁主这诗写得甚好!”
“哦?”赫连运从房间走出:“哪里好?”
“景好,人也好!”清辉答得坦然。
赫连运微微一笑:“你倒是挺会敷衍,无极呢?”
“在您弟弟那里!应该快到了!”
赫连运微微皱眉,“这个儿子倒像是他生的。”
清辉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阁主与他自幼喜好一致,您喜欢的可不就是他喜欢的?”
“是吗?”赫连运像是随口一问,转身敛去眉间的倦意。
“那是自然。”清辉自顾自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死的结也该解开了才是,这个赫连玉,当真是倔得很。”
赫连运不语,篡位夺妻之恨怎么可能解得开。
“阁主真打算瞒着他一辈子?”清辉忍不住开口道:“无极都这么大了,再这么司鹤下去,他可真忘了自己是谁了!”
赫连运笑着看一眼清辉:“你这老头怎么比我还着急,要不你去解释?”
“我?”清辉一愣,转而放弃道:“那还是算了吧,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咱俩本就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赫连运轻哼一声,“便是听了你这只貉的主意,我的身份才如此尴尬。”
“阁主后悔了?”清辉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赫连玉当年有老族长庇佑,您可是啥都没有,倘若输了,您眼下的遭遇可要比他赫连玉惨多了!”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赫连运转过身子看向远处。
“那是他自愿的。”清辉看一眼赫连运:“阁主就是太过仁义,白白落人口舌,还不如当初快刀斩乱麻,何必为自己留那么多麻烦。”
赫连运没有说话,他自知不是善人,留下赫连玉也并非没有私心,赫连运的目光落在了案上那张被清辉展平的云笺上,万一她来了呢。
一时沉默,这时司鹤从远处过来,清辉见状立马神色微敛,特地整了整衣衫等待司鹤行礼,熟料司鹤竟直接无视他,走到了赫连运跟前淡淡道:
“找我做什么?”
“没规矩!”清辉白眉微挑:“见了阁主也不行礼,赫连玉便是这么教你的?”
司鹤扫一眼清辉,有些不耐烦地向赫连运行了个潦草的礼。
“还有我呢?”清辉继续得寸进尺。
司鹤直接一挥手,一道结界将清辉隔在了外面,气的清辉直跳脚:
“臭小子,会修界术了不起啊,都说近墨者黑,我看你这乌泱泱的一片,快把这劳什子结界给老夫挪开。”
司鹤微微皱眉,转身背对了清辉。
“听说你去了清谷?”赫连运看向司鹤,拂去袖上的花瓣:“还看中了一个丫头!”
“没错,洛氏的遗孤,我准备带她进月阁!”
“哦?”赫连运饶有兴致地看向司鹤:“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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