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一路陪着十步说话,时不时问起萧户,十步亦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有时候问得多了,十步便忍不住打趣萧宁:

“你貌似对这个爹爹很有兴趣的样子。”

萧宁一愣,随即有些尴尬道:“只是好奇而已,他为何要假冒我爹做个太史令,既然有这个能力,自己做不行吗?”

“你不关心你爹爹眼下是生是死?”

“他与我早就断了父子关系。”萧宁眼底升出一丝厌恶:“从他与清谷签下生死契的时候,便已经不再管我死活了,既如此,我还在意他的生死作什么?”

十步闻言不语,萧宁眼中的戾气让她微微有些叹息,于是转开话题:“那你准备何时回清谷?”

“不急。”萧宁收回眼底的不悦,“难得出谷,就当出来放假了。”

十步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二人随便找了个客栈歇下,萧宁说不放心十步,就在十步隔壁要了间客房,十步也没作他想,与萧宁简单聊了几句后便独自回了房间。

躺在榻上,十步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几日发生的一幕幕在她脑海里反复呈现,自从恢复记忆后,她的日子便再没了以往的宁静,数次险中求生,今天还差点死在了韩夫人手中, 几乎每一步都是悬念。

十步想到了金乌,今天亏得他及时出现,自己与萧宁才侥幸逃过一劫,没想到司鹤居然派了个人守在自己身边,想到这里,十步忍不住叹一口气,但紧接着又突然意识到了不对,他派人守在自己身边?那此时——

如此一想,十步直接从榻上惊坐起,警惕地看向四周,忍不住试探着唤了一声:“金乌?”

“姑娘何事找我?”金乌瞬间出现。

这一声把十步吓得不轻,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姑娘唤我的么?”金乌淡淡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十步又羞又恼地瞪着金乌:“你怎可歇在我的屋内?”

“我并未歇在姑娘的屋内。”金乌认真道:“我在异界,与姑娘是两个世界。”

“那你现在不是在我屋内了吗?”

“是姑娘唤我来的。”

十步心中一梗,如此鸡同鸭讲的对话让她忍不住抬高了音量:“那我怎么确定你会不会偷偷进来,就像现在。”

“不会!”金乌说得斩钉截铁。

十步突然有种撞墙的冲动,于是强忍着冲动一字一顿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么?”

“什么意思?”金乌问十步。

十步简直要疯:“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是什么意思?”金乌继续求解。

十步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觉得有嘴不会讲话。

“姑娘若是没事,金乌回去了。”金乌说罢便要转身。

“慢着!”

十步这边还没缓和好,那边始作俑者就要撂挑子,十步突然有种弃正从邪的挫败感,权衡之下,十步决定暂时放弃性别问题,拦住金乌:“我有话问你。”

“姑娘请说。”金乌于是又转身面向十步。

十步看着金乌,这才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人,按理说,以司鹤的性子,断不会让一个男子随意进出自己的屋子,除非,这个金乌?想到这里,十步于是试探着开口道:

“你,是傀儡?”

“是。”金乌点头。

如此坦诚的回答属实把十步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的傀儡术,清谷的异界也有很多傀儡,但都像是控线木偶一样为人所操控,像这种有自己思维的傀儡,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是断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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