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冉到达JOKER酒吧的时候还不到8点。

相比较上次来这里时,还能听见口哨声。

这次来,再没了那种令人不适的打量。

看来路煜上次揍人的场面深入人心啊……

路煜依然是在二楼的专属卡座里,视野最好。

许冉到的时候,路煜在栏杆处,坐着一个高脚凳,胳膊搭在栏杆上,手里拿着酒杯,慵懒的看着一楼。

“感冒了还喝酒?”

路煜侧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

“头孢配酒,说走就走。”

许冉站到他身边淡淡说道。

路煜抬手叫服务生给她搬了把椅子。

两个人一起坐在栏杆处。

路煜语气平常的说:“我死了不也挺好,没人威胁你了,你就自由了。”

许冉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路煜一到这个酒吧,就浑身格外的……充满戾气。

或者说是,有些阴鸷桀骜的冷漠。

路煜抿了一口酒,修长的手指虚空点着一楼大厅里的人物,给她介绍一个又一个人。

“看那个戴眼镜穿衬衫的小瘦子,他爸爸是蓉城法院的检察长,他15岁的时候就把班级女同学肚子搞大了,家里给了100万,那家人就息事宁人了。”

“右边那个,大腹便便的秃头,开经纪公司的,他就喜欢雏儿,所有签约他公司的女明星第一课就是先学会爬他的床。你现在电视上能看见的大流量,好几个都是他破的。”

“那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他爸爸是附属医院的副院长,养的小情人一天一个都得排一周,私生子都不知道多少,他还天天就知道过来寻乐子,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偷家了。”

“那个手摸着女伴大腿在玩牌的,他家里做房地产的,实际他经手的楼盘偷工减料,家里老子都不知道。“

“那个,长得跟大马哈是的那个女的,她开美容院的,实际呢,专门给这帮人物色小羊羔的。”

“那个穿着齐b小短裙的烫着大波浪的那个,其实才18,但是她一晚上的价钱估计比你哥那个乐队一晚都值钱。”

“那个…”

……

路煜就像挑选土豆一样,一个一个随意点评着。

“你看,这满屋子的人加一起犯过的事,深究起来,蓉城一半的势力都要倒下去了。”

“有的人高居庙堂,背地里却泥泞不堪。”

“人呐,就是世界上最肮脏的物种。”

“争名,夺利,贪财,好色,灵魂丑陋无比。”

“活得都没有狗纯洁。”

许冉静静听着,不予点评。

人性的丑恶,她早就见识过了。

路煜将下巴枕在胳膊上,身体前倾的趴着。

“知道为什么他们怕我么?”

“因为我爸爸是首富,我妈妈家里祖上有功勋,我知道他们所有人的把柄,你以为他们真的心甘情愿叫我一声‘路爷’么,人在江湖 ,身不由己罢了。”

路煜转头看她。

“你呢,许宝宝,你活着,想争名还是逐利,我都能给你,你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许冉看向他,和他的视线交汇。

路煜的神色寡淡,平静的过分。

仿佛他说的并不是多大的恩宠。

许冉轻轻笑了,神情淡然的看向一楼,语气嚣张。

“我啊,活着不想争名也不想夺利,就为了证明一件事,我许冉,可以逆天改命。”

天若不能尽人意,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世界破烂不堪又如何,规则难以打破又如何,她偏要向阳而生,活的风生水起,坦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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