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顺着刺耳的声音望去,一个满脸横肉,体重目测起来足有300斤的的大汉迈着四方步撅着屁股挺着肚子走了出来,更为奇怪的是他的身胖竟然还跟着一个芦柴棒一般瘦小枯干的猥琐男,瞧他那六十斤左右的体重,走起路来浑身无力,宛如一只小鸡崽儿般踉踉跄跄。右手还附庸风雅的拿着一把折扇。
癞蛤蟆插鸡毛,一个飞禽,一个走兽!陈冰心里笑道。
胖大汉右手熟练的扣着鼻孔,左手指着老汉道:“你这老不死的狗东西,你瞎了狗眼了?也不称称你有几斤几两重,敢在龙哥我面前耍大刀,龙哥我岂是吃素的?”刚说完,随手就将鼻屎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又顺手抹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可把陈冰恶心了半死,差点一口气没憋住,要吐了出来。这厮,果然不是一般的强悍呐!
可那厮恍然不觉,一脚很有气势的踩着刚刚拿出来的板凳,继续饶有兴趣的抠着鼻子。
“龙二,你算什么定西,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老汉坐在地上质问道。
龙二旁边的那位芦柴棒阴阳怪气道:“你这老狗,莫不是疯了?真他娘的不知好歹,难道不知道我们龙哥的厉害?我们龙哥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天上少有,地上难觅。是出了名的童叟无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欺骗你这个老东西呢!”
“还说没有骗我?”老汉踉跄着从地上挣扎起来,脸上沾满了血迹,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那个龙哥道:“我明明在朱家买了一百匹布,量得好好地,可是回到家打开仔细查了一下,竟然只剩下八十匹布,那二十匹布还不是被你们这帮打砸抢的痞子给掉包了!”
说着又对围观的大伙道:“乡亲们给我评评理,我陈老汉做人向来老实,买卖公道,还真没有占人家一份便宜,我们小家小户,就指着这个做衣服的铺子养家糊口,可怎么也扛不起他们这帮痞子的坑蒙拐骗哪!”
老百姓虽然爱看热闹,心中自然也有杆秤,知道是非对错,可是老百姓永远是社会的最底层,对这么一帮地痞流氓,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老狗,你奶奶的胡说什么!”龙哥旁边的一个小弟一脚凌空飞起,将老汉踢了个四仰八叉。
陈冰听得有些糊涂,这城西分店不是朱家的产业吗?怎么会跑出这么一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痞来鸠占鹊巢呢?
旁边一位看热闹的老汉小声的在陈冰耳边道:“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不知这里的深浅。这城西分店是朱家的不假,可是这里实际管事的是梅文华梅大掌柜,这个龙二就是梅文华的亲信,帮着梅文华镇场子的。平时欺男霸女,是本地一恶霸!”
哦,陈冰心里有点明白了,敢情这厮是城西分店的保安部长啊!梅文华做了什么不公平的买卖。这小子就出面给他摆平,两人一红脸一白脸?哼,一帮狗杂碎,我都懒得说你。
可是怎么不见梅文华和高山那大块头出来呢?难道这两人做了缩头乌龟?
正在疑惑间,忽听得龙二憋着嗓子对着老汉道:“老狗,虽然你冤枉我,我这人大人大量,也不稀罕和你计较,你家不是有个美名传千里的小丫头吗?啧啧,你那丫头长得可够漂亮的,龙哥我一见就心生喜欢,爱煞得紧!让她过来陪陪我说说话,我不光给你二十匹布,就算给你两佰匹布,那也没什么大事!”龙哥嚣张的道。
“龙哥高见哪!”芦柴棒转头又对老汉道:“你这老狗听到没?让你那宝贝姑娘过来与龙哥说说话,还能少了她一块肉怎的?再说,能陪我们龙哥说会话,是你那宝贝姑娘的荣幸,若是能让龙哥摸摸小手,便送你十匹布,若能让我们龙哥亲亲嘴,就给你们一百匹布,若是你那姑娘会来事儿,哄得龙哥高兴,龙哥就格外开恩,把你那宝贝姑娘收进房中,做那第十房小妾,你这狗东西还开什么制衣铺子,以后跟着龙哥就吃香的,喝辣的,包你一世富贵!”
“你……你们欺人太甚,我……我和你拼了!”老汉颤颤巍巍勉强站起来,听着芦柴棒的话,气得浑身颤抖,使出全身的力气像龙二冲去。
龙二冷笑着迎了上去,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一把抓着老汉的脖子,将老汉拎了起来,举到高处,双手用力,一下子把老汉足足扔出三米多远。
老汉哪里能承受住这样的狠劲,被摔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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