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么30来岁的人了,操丹不但是个大“躬匠”,还是个爱哭包、嘤嘤怪,李国庆都后悔给他扎那几针了。
其实女医生说得没错,喝醋确实对降血压没多大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是李国庆扎那几针,咱老李同志就是这么内秀,做好事从来不留名,挨扎的操丹最多以为时间长了不洗澡,脖子刺挠。
李国庆和操丹俩人,勾肩搭背出了医院,大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直接,你不嫌我穷,我不嫌你丑,咱俩手拉手,就是好朋友。
站在拖拉机前面的五行兄弟们看到狼狈为奸的俩人,心里竟然犯起了酸,姓李的,你不爱我们了吗?
当然,这个酸味,有可能是操丹打翻的那壶醋的味道,他们一帮钢铁直男才不会玩酸文假醋呢,肯定是窜味了。
“他爹,你体检完了吗?饿了吧?”
一个穿着土黄色棉袄,头上包着黄头巾的女人,一手拉着一个小女孩走上前来,冲着操丹喊道,喊完还松开拉着孩子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是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他爹,给你吃。”
“体检完了,我通过了。”操丹没接包子,先是挨个摸了摸两个小女孩枯黄的头发,然后向女人报喜。
“通过了?太好了。”女人脸上先是一喜,旋即脸色又暗淡了下来:“他爹,这是我从国营饭店买的肉包子,你赶紧吃啊。”
“肉包子?”操丹接过包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你买了几个啊?你们都吃了吗?”
“吃……吃了……”女人吞吞吐吐道。
两个小女孩盯着肉包子,使劲咽着吐沫,也跟着狂点头。
操丹又不傻,哪能看不出来自己婆姨撒谎了,轻叹了口气,把包子掰成两半,塞到俩丫头手里:“大妮二妮,你们吃。”
俩小丫头拿着半个包子,不约而同看向妈妈,看到女人冲她们点头,才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包子不大,饶是俩小丫头嘴小,没几口也就把半个包子干掉了,吃完包子,俩孩子还吮起了手指。
“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李秀秀,这是我大妮李荷花,二妮李兰花,秀秀,这位是李国庆同志,体检的时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这几位是……”
女随母姓,倒不是操丹重男轻女,闺女连爹的姓都不配姓,主要是他那个姓实在是太操蛋了,女孩子姓这个不好。
再说了,操丹虽说没入赘,但靠着老婆和老婆一家子养活,他其实跟上门女婿差不多。
“路人甲乙丙丁戊。”李国庆抢话道。
你礼貌吗?
我们就不配拥有名字吗?
五行兄弟疯狂朝着李国庆甩眼刀子。
“他爹。”李秀秀拉了拉操丹的一角,从身上挎着的军绿色小挎包里掏出几样东西来:
“你体检通过了,基本上就算是考上大学了,咱们现在就去公社把离婚手续办了吧,户口本、介绍信、结婚证我都带来了。”
“离婚?”
五行兄弟和李国庆齐刷刷惊掉了下巴,李国庆还用鄙视的眼神看向操丹,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还是个当地陈世美啊,老子再也不要跟你做朋友了。
“妮她妈,你又胡闹什么啊,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不离也得离,往后你就是城里的大学生了,毕业出来就是国家干部了,我只是个大字都不识几个乡下女人,我配不上你啊。”
“胡说八道,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要不是你,几年前我可能早就饿死了。你如果非要跟我离婚,那大学我宁可不上,就在家守着你,守着咱俩妮子。”
说着说着,夫妻俩抱头痛哭了起来,俩丫头也抱着爹娘的腿,跟着哇哇哭,搞得跟一家子要生离死别似的。
“大哥,我怎么突然想结婚了呢?”木山喃喃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白纸扇水山卖弄起他的学问来:“ 出自金代诗人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词》。”
“你他么臭显摆什么,显得你有学问啊。”
“大哥说得对,三哥就是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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