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将女孩们领到凉亭正对着的空地,站定,等待。

带着一个三等丫鬟走进凉亭,秀美的脸上露出笑容,给各位主子一一行礼后,才走到老太太身边。

长公主见小丫鬟手上端着个托盘,问道:“托盘里放的什么?”

谢氏也不知道有这茬,看了一眼,“瞧着倒像是窗花?”

鸳鸯走到老太太身边,将托盘中的窗花取出放到六方桌上,这才笑着开口,“回长公主,大夫人的话,的确是窗花,奴婢看这窗花剪得特别,特拿来给老太太瞧瞧。”

四位主子依言各拿起一张迎着日光瞧着。长公主手上拿的是张飞舞的凤,凤尾很华丽,“哟,这剪得真是好,和宫里嬷嬷的手艺也不差什么了。”

大夫人手上拿着的是团繁复的花案,“剪得的确不错。”

老太太手上拿着的是只憨态可掬的兔子,老人家总是喜欢萌物,看着这些精致的窗花,老太太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回忆道:“老婆子我年轻时也爱弄这些,现在老眼昏花是不行喽。”

谢氏哄她开心,“老太太说什么呢,如果是您出手,肯定比这些剪得好。”

“就你会哄人!”婆媳关系的确不错。

陆灿也觉精致,不过到底是男人,不大爱摆弄这些,放下手中的盘龙窗花,向下翻了几张,被最下面的一张吸引了目光,抽出来,看到全貌,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三个女人顿时都看向他,赶紧忍住笑意,拿起手上的窗花,给她们展示,“母亲,您瞧这张。”

一张像是被什么啃过的窗花递到面前。

老太太最先笑着道,“这看着像是个兔子?”

大夫人看向鸳鸯,也眼带笑意,“这么多精致的窗花中怎么夹杂了这么一个丑东西?”

鸳鸯在一旁看着,就等主子们问呢,忙将阿好和子佩搭配剪窗花的事情说了出来,“老太太眼神就是好,这的确是张兔子,和您手上的是一个花样剪出来的呢。”

老太太听完其中缘由,直接“哈哈哈”笑出了声,多日来的郁气都散了不少。能搏老太太一笑,也是这两个小丫头的造化了。

老太太其实是个睿智通透的人,只是人老了,自家的表亲做出这样的事情,很是被伤了一回心,再者大儿子处理的手段又太过强硬,难免心情不好。

大夫人这么努力讨老太太高兴,也是想要替丈夫描补一二,老太太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也配合。

女孩们站的位置离凉亭很近,说话声能隐约听到,老太太这串笑声更是传入每个人人耳中,看来主子们很高兴。

阿好站左边第一位,按着规矩敛目平视前方,余光看向凉亭,差点被满头的珠钗环翠闪了眼睛。

凉亭里老太太笑完,开口,“这训院的两个小丫头倒是有趣,尤其这个手笨的。”

长公主附和,“的确有趣,”看向院子里的小丫头,“这些莫不是训院的女孩儿?站了老一会儿了,是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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