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怎么会这么强?”张启山愤怒地捶击桌面,发出如同雷鸣般的巨大声响。

副官张日山也是面露难色,疑惑的自言:“我也很奇怪,虽然历代的张起灵是很强,可是这一位似乎……”

强的有些过分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从他们的包围中杀出去,而且未杀一人,着实有些可怕了。

张启山双唇紧抿,瞪大双眼,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他强压怒火,一字一句道:“发布通缉令,一定要把他抓回来,不然上面可不会放过我们。”

“是。”张日山看着佛爷的神情,不禁有些感慨。

在葱茏的森林苍穹上方,参天的树冠交织着层层叠叠的枝叶,遮蔽了阳光的穿透,唯有零星的几抹金辉透过,犹如一只只色彩绚丽的昆虫,宛若在苍苔和淡红色的羊齿革上舞动爬行,独具一番神秘的生命意味。

山腰之上,一座小木屋静静耸立,仿若大自然的杰作,与周遭郁郁葱葱的松树、橡树和桦树融为一体,勾勒出一幅天然画卷。

木屋静静地坐落在藤蔓缠绕的怀抱中,宁静古朴,通过树叶斑驳的遮挡,金色阳光轻柔地洒进屋内,照亮了朴素的陈设:一张朴实无华的床,一张古朴的桌子,几把简约的椅子,还有几个粗糙的木碗。

“嘭……”

张起灵正好扛着一段木头回来,他坐在一旁,手里的动作不停,似乎在雕刻什么,看模样像是一个人,而他的身旁摆着数不清的木雕,这些木雕的工艺看起来略显粗糙,然而可以依稀感受到雕刻者极度的专注与用心,原本模糊的五官也渐渐显露出形态。

很快张起灵便雕刻完毕,他微微皱眉看起来有些不满意,他将作品轻轻地放在一旁,继续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清淮坐在一旁看着那和自己有着几分相像的木雕,忍不住陷入迷茫,难怪小哥最近一直摸他的脸,就是为了做这个嘛。

他和小哥躲进深山已经差不多好几个月了,现在外面全是小哥的通缉令,他们根本没办法去有人的地方。

这几个月,小哥掌握了很多技能,比如种地,造房子,做家具还有……做木雕。

清淮戳了戳小哥的小臂,张起灵停下手中的动作,偏头看向清淮,轻声问道:“怎么了?”

张起灵虽然看不见清淮,可是他就是知道清淮在哪里,仿佛已经是本能一般。

清淮在小哥的手臂上慢慢写着:小哥,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我的木雕啊?

张起灵深潭般的眸底泛起一丝涟漪,语气也不禁染上一丝温柔:“那些都不像你,我做这个是因为……我怕又把你忘了。”

其实我是想看看你的模样。

清淮单手撑着头,一瞬间红意染红了整张脸庞,迅速蔓延至全身,清淮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烧了起来,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住。

清淮转过身不再看小哥,双手作扇不停地扇着,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张起灵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清淮的回应,他凭借着本能将清淮拉了过来。

清淮的眼中萦绕着小哥清冷绝美的容貌,想到刚刚小哥的那句话,他微微低头呼吸一窒,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着热气,似乎快要熟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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