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优菈惊呼地冲上前去,却被那道虚影弹开,重重地摔在地上。
丹羽快步上前,调动全身的力量,试图用“死劫”破开风墙,然而风墙在一阵剧烈波动后却很快恢复如初!
他忍不住心中大骂,迭卡拉庇安这个孤儿果然没朋友,别的不学,光特么把筑墙技术点满,怕不是懂王的同门师兄弟?
被弹飞的优菈再次起身扑向风墙,奋力捶打,却始终无法将其撼动,反而被反震之力震得满手是血。
丹羽见状,赶忙上前一把将她抱住。优菈在他怀里爆发出极大的力量,让他几乎难以扯住!
“这样没用!想别的办法!”
风墙后的海因茨闻声看向二人,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缓缓开口。
“不要相信人,尤其是愚蠢无知的平民。”
“他们唾弃高贵,嘲弄智慧,迫害英雄,放纵恶行。”
“……”
“只有以坚冰般的意志击垮他们,智慧才能施展,高贵方得尊重!”
“这是劳伦斯的家训,是我从小背诵的箴言,但直到今天我方才知晓这背后的意义。”
“劳伦斯在千年前就是罪人。父承背叛之罪,子承忤逆之罪,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但因他们而得存的愚昧之人却只记得他们的罪。”
“或许这就是一切仇恨的开始。”
“然而直到如今我才想到,这劳伦斯的家训,是否正是由我这个满身罪孽的后裔传递给了那位同样满身罪孽的祖先?”
说到这里,海因茨神色复杂地望向昏迷不醒的埃里克。
一阵沉默后,他再次开口。
“是我们选择将罪孽和仇恨传递下去,即便以时间的伟力也未能消磨。”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千年前的祖先才会如此残酷地对待人民……他们自认为了解人民,自认为靠残暴的统治威吓,靠血腥的角斗麻痹,靠权力的谎言欺骗,就能让劳伦斯的统治千秋万代。”
“可笑的是,他们居然真的做到了,至少在数百上千年内确实如此……人类还真是,永远都不记得教训啊……如果不是风神亲临,劳伦斯的统治至少还会再延续数百上千年吧?”
“劳伦斯的罪孽,只是劳伦斯的罪孽吗?不,劳伦斯的罪孽,是所有人的罪孽。那些人性的黑暗在史书中比比皆是,劳伦斯只是比较擅长利用这些罢了。”
“人们不愿意正视自己的罪孽,而劳伦斯又是一个现成的靶子,于是所有的罪孽都归于罪人的后裔,所有其他人都干干净净,光明而自由!”
愤怒的控诉后,海因茨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
“我理应不忿,但如今我想通了。”
“对也罢,错也罢,数千年的因果纠缠,无数代人的痛苦……代价已经足够了。结束这一切,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有一件事你们都不知道。马克西米安曾告诉我,破坏叹息之墙需要的力量过于强大,必须献祭一个劳伦斯的嫡系血脉。”
“直到刚才丹羽先生说出那个时间悖论我才想明白,这个牺牲者注定不会是埃里克,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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