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篆,三年五班,还满意吗?等适应这边的进度,阿姨给你转到一班去。”杨爱兰帮着袁篆把刚才领的新课本塞进书包,拎起来。

“不了,杨阿姨,校长也说了,这边的进度不会过于紧迫,我不喜欢一班那样的气氛。”袁篆拒绝了。

上学,只是为了应付家人和社会,暂且这样吧,未来,她的走向是考古或是历史专业,算是勉强贴着她的本家了。

走到校门口,杨爱兰这才开口说自己的事,“篆篆,你叔叔那边的事情,很复杂,他现在整个人精神状况都不是很好,情绪变化很大,彻夜无法入睡,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镇静的符篆给他压一压。”之前那件事虽然被压了下来,但是他们的根基还是有了些损伤,其中有一条线甚至差点断了,要不是她父亲那边介入,爱人的位置这次恐怕就要动一动了。

虽然失眠可以吃镇定安神的药物,但是总吃也不是办法,这短短一个星期,徐然消瘦的很厉害。

担忧,伤神,最伤身体。

“我这里有安神符。”袁篆目光扫过杨爱兰面上,“你去过事发地了?”

正准备从袁篆手里接过符篆,杨爱兰的动作因为袁篆这话停滞了。

不用说,她的表情已经告诉袁篆真相,视线落在杨爱兰身后,“冤有头,债有主,她不是事主,走吧!”

话落,杨爱兰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原地,冷汗刷的一下就从发鬓里渗透出来,喉咙干涩的不断的吞咽口水,“篆……篆篆……”

袁篆把符篆塞进杨爱兰手里,然后挽住手臂,那背后的一缕黑影便原地消散。

“杨阿姨,方便带我回家吃个饭吗?”送佛送到西,况且,夫妻俩都还是不错的人,在他们这个位置,保持初心非常不容易。

“可以。”袁篆的靠近,让后背上猛然窜出的阴寒瞬间散了干净,杨爱兰长长吐出一口气。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都是墨香,徐然写完最后一个静字,将毛笔放进洗笔筒里。

站起身看向窗外,青青草木晕染在瞳孔里,倒是让他心中郁气散去很多。

事情都走到了结尾,但是对他来说,也是伤筋动骨了,徐峰那边,他已经把人送到闽北省,在那边严加管教,老爷子的手段,也够那小子喝一壶了。

只是一场商业博弈,但是却是四条无辜的性命,这件事虽然不是他造成的,但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良心上,他脱不开来。

咚咚~

“进来。”以为只是妻子回来了,徐然没有回头。

咔擦一声,门锁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徐叔叔。”稚嫩童声打破了一片静默。

徐然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猛地转身。

是袁篆!

嘴唇动了动,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袁篆只有一个人,妻子没进来。

“坐。”一个字挤出来。

“裴晶晶,你有什么话要跟他说?”袁篆没有坐下,而是看向书房靠北的方向开口。

‘哐当’一声,洗笔筒被扫落在地,徐然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愣在了原地。

“裴晶晶说,他们一家都知道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她们过来,是因为没有其他人可以去找了,她知道你是个好人,虽然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是你起到了关键性作用,所以,她希望你可以带她和她老公去见曲波,见了人,他们也就原谅你了。”袁篆琢词琢句的复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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