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去和你的两位好队友聊了聊天呀~她们已经在找你了哦~”【蛇】眯起眼,手指划过包子的背,“或者,她们已经抛弃你,寻找离开的方法了?”
“这种话术是没有用的。”
“我当然知道没有用呀~”【蛇】笑道,“但如果我告诉你,离开记忆的方法是……杀死你自己呢?”
包子的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般继续奔跑。
“你看,你果然还是舍不得呀……”【蛇】似乎见到了什么很神奇的事一般,她轻轻拍着自己的腿,“嗯……这个女孩……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她呢?”
包子没有回答。
“弟……弟弟……慢点……”音速喘着气,猛然的剧烈奔跑让她不常使用的身躯感受到了疲惫,“我跑不动了……”
“原来如此。”【蛇】凑到包子的耳边,呢喃道,“……你在乎你的‘家人’。”
“你在乎你的家人……你在乎她……你担心她……”蛇在包子的耳边不断呢喃,温热的气吐在他的耳垂,“你担心你的姐姐……即便她是假的——”
“她不是假的。”包子冷声说道,“她是我的姐姐。”
“所以我才欣赏你啊。”【蛇】收敛了笑容,把黑伞指向那奔跑着的少年。
身上只有两把鹤翅刀……不,还有些许现金,是今天买菜的时候剩下的,现在是几点?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傍晚……七点,这个时候大多数的公交车都还在运行,不过,坐公交太危险了,或许出租车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然后,联系水城会……
这次对他的围剿并不是水城会的行为,水城会当然知道他隶属于【瓷】,但是那帮人不介意,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作为【处刑人】的包子能够完成每一个任务,这就足够了,因此,他们不会做这种自断刀刃的行为。
但是别的帮会并不会这么想。
处刑人不仅是处刑水城会之中的叛徒,他还需要把其余帮会的某些人处刑,不问理由,不问背景,因此,那些帮会的狂徒早已经对他充满怨气。
在镜湖的东部沿海地区有一片墓园,那里很干净,而在墓园之中的某一块,整齐地屹立着一片白色的墓碑,上面刻着死者的名字,死亡日期,还有遗言,没有出生日期也没有家属,不过,会有一朵白色的花,一定是白色的花。
不知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花,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放上新的,只要是那一片白色墓碑,不论什么时候去看,每一块墓碑之前都会有一朵白色的花,迎着阳光,断裂的茎已经干枯。
这便是包子为每一个被处刑的人立下的墓碑,即便素不相识,但是当这些人在自己的手上殒命的时候,包子就需要承担起这个义务,他有义务为这些人送上最后一程,从出生到死亡再到魂归厚土,这一段完整的旅程不能中途就停止。
这是生者为死者最后的尊敬。
在记忆之中,当这围杀处刑人的行动结束后,水城会才堪堪得到消息,这次的行动是完全瞒着水城会进行的,在这之后,水城会暴怒,发动了清剿行动,而对镜湖杂乱感到不满的执政党也鲜有地和水城会进行了合作,从此,镜湖只剩下这这两者。
但这都是后话了,在现在,包子他们还在被追逐的途中。
他随手拉开一辆车的后座,在驾驶员惊愕的目光中坐了进去——连同音速一起。
“去水城会。”包子把口袋里面的现金全部拿出,塞到了驾驶员的手中,“水城南区,松木街道。”
“……啊,不是……”驾驶员看着那一沓钞票,又看着包子身上的血迹,颤巍巍地支吾到,“水……水城会……他……那里……”
“开车。”包子抽出鹤翅刀,架在了驾驶员的脖子上。
“保证以最快速度到达!”驾驶员踩下油门,“我是专业的!”
小车发出欢快的鸣叫,沿着马路开始奔驰。
从这里到水城会的地址,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就足够了,在这期间思索一下,怎么保护音速,从刚才开始,这一切都已经不是按这他的记忆之中的故事行进了,只要自己不‘说出来’那些记忆,心脏的疼痛应该就不会到来。
这个应该是这里的【规则】,箱庭之中的物理规则和现实总会有所不同,即便现在是在记忆之中,但自己实际上也在箱庭,这里应该也或多或少会带有箱庭的规则……包子皱着眉,他正在思考着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音速,音速不能够出事,至少不能在这里出事,然后……先去水城会那边寻求庇护,然后,再去寻找一个让大家安全的方法。
这次对自己的围剿只是针对自己,那么,当初音速为什么会……
“砰——”
车子猛然一停,刹车带来的惯性让包子和音速的身体都向前一倾。
包子抬起头,看见车子的前头,站着几个‘人’。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出现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自己现在确实是在半路被阻挡了。
可恶……
包子叹了口气,他看着身旁略显惊慌的音速,对着她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他数着车子之外的人,在心里默念,一,二,三,四,五……十二个。
狂徒们没有携带火铳,即便此时的镜湖依旧混乱,但是火铳这种东西,大家还是有共识地没有携带,使用冷兵器解决问题,不能够上升到更高的地步。
包子推开车门,驾驶员颤抖着看向他,目视着这个浑身浴血的少年从自己的背后抽出了两把鹤翅刀——
“……ypothimisa the mish psyche mia,so antallagma gia to blemma enos oneirou,sto onoma ths gynaikas thauma,oneirepsou, ela sten pragmatic。”
包子把铭刻着【梦】的鹤翅刀交到另一个自己手中,叹了口气。
“一个要求。”包子对着另一个自己说道,“一个不留。”
“没问题。”【包子】接过刀,“不需要留全尸吧?”
“不需要。”包子说道
“好。”【包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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