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轻松,但时宣听到这里时却深深看了路慎之一眼。

这人虽看着一副懒散随性的模样,心志却是个坚定的,在五感全失的身体中封闭十年,身处孤独和黑暗之中,这种精神上的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他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在阵法上有所建树,实属不易,是个狠人。

路慎之继续说道:“从思过崖到我这里需要过两个阵法,一个在入口,一个在放我的这里,一会儿都给你画出来,按照我说的做即可。”

时宣挑了挑眉,不怀好意的笑道:“那么问题来了,大师兄当年是犯了什么事被罚进来的?”

“嗯?”路慎之皱了皱眉头,那眉间的小红痣若隐若现。他似是不太想说,但时宣一直用求知的眼神看着他。

半晌,他终于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当年想要去百草峰尝试一下炼丹,结果出了点意外……”

“是你!”时宣一下子便反应过来了,百草峰不让外峰弟子过去炼丹这个规定,听说就是近十几年才开始有的,说是有个外宗弟子曾经闹了大动静,差点炸了百草峰半个山头。自那以后,百草峰便不许外峰的弟子们过去折腾了。

虽然时宣只说了两个字,但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师兄的形象好像变得更加生动了,看他一本正经催人练剑的样子还以为是个什么严谨正直的,这一下原形毕露,原来他少年时是个令人头疼到改了峰规的家伙!

时间尴尬的静止了几息,时宣咳了咳打破了沉默,“如今百草峰也算是自家人了,我得换个山头去炸。”

路慎之抽了抽嘴角,“其实,不是非得去炸山头的,门规里有标明的犯了什么错会被罚思过崖思过。”

时宣颇有些可惜的啧啧嘴,打趣道:“那我就不能和大师兄一样轰动一时,名留青史了。”

瞧这嚣张的态度,但凡路慎之现在是活的,非得找她去会剑台比斗一番,好好教育一下不可。

不对,在这里也不是不行。路慎之果断站起来拔出佩剑道:“现在就让大师兄检验一下你这几天进境如何!”

“啊?”这是说打就打呀,时宣试图补救:“咱还没说完思过崖的事呢……”

路慎之不为所动。

时宣只得不情不愿的拔出灵剑来,一边拔剑一边念叨:“若是大师兄下手重了,我可能好几天都缓不过来,那就不知道有没有力气犯错了。”

梦境中的比试,就算是被打死了,也不影响她第二天搞事情,这么说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路慎之被她给气笑了,但下手时,还是留了余地,怎么说也是自家小师妹不是,更别说还有求于人。

*

第二天,时宣便开始跟着今年的新弟子们一起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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