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运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木鸢对当今的皇上是那种态度,“怪不得,从你嘴里说的话,就能知道你特别的恨当今皇上!”
这女人一直是用昏君来称呼当今皇上,也不知道皇帝是否知晓,不知道也罢,要是知道,至今都没受到了严厉的惩戒,只可能是皇帝对这个女儿太宠了。
他用力捏着下巴,神情复杂,这个案子有些年头了,况且整个案子有回忆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那时候,木鸢只有十多岁,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眼下最能了解案子的,只能是大理寺的卷宗了。
“木鸢!要不,还是去大理寺那里看卷宗,来的直接点。”
木鸢沉思了片刻,“行!不过,我想要先去我娘的寝宫看看!”
“可以!”李怀运没什么意见,毕竟为人子女去祭拜一下,实属正常,“那现在我们不必去宫里也行。”
“不行!此番去宫里,除了要去寝宫,我还想跟那昏君说两句话。”
李怀运心里吐槽道,你这态度,要不是身份的原因,估计皇帝早就问斩了。
皇城,宫中的下水道。
急促的脚步声走在那青瓦铺成的道路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大周皇城的建筑是在开朝不久后,一名叫做陆工的工匠,在原基础上亲自打造和翻新,历时二十年,消耗大量的人力和财力,才将这整个皇宫打造完成。
由于京都附近拥有几条宽阔的江河,夏季雨水繁多,河岸的水位线时常漫过两岸。
因此皇城初始打造的时候,便挖了一个巨大的下水通道,大约有几千平方米的大小,中间竖立着多根坚固的柱子。
在通往下水道的台阶上,一个身着官袍,满头白发,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正慢慢的往下走去,他紧握着手中的火把,心中略微有些恐慌,毕竟四下无人,漆黑而又空旷。
此台阶的四周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脚下两三米的地方,这地方阴暗潮湿,让人感觉相当的难受,连呼吸的空气中,都带着一些腐烂的气味。
尽管这下面阴冷,他的额头还是冒出了汗水,这每次下来,都要走很长时间的台阶。
幸亏不是常莱,不然我这身子怎么抗得了。
在他继续向下走的时候,下水道的地面上传来了粗狂的说话声,听到熟悉的声音,这让他内心的恐惧消散了很多。
当他迈下最后一层台阶,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往下走的时候,一直在担心踩错台阶直接滚下来。
那个中年男人咬咬牙,朝着前方那几簇火光走去,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宽敞的水沟旁。
火光在男人的脸上不断地跳动,遮盖他脸上那凝重的神色。
当听到有脚步靠近的时候,那个男人转过头去,看着正在走来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用沉重的声音说道,“尚书大人,你不应该到这里来。”
“不应该?我还觉得来晚了!李将军,此地发生这种事,我也难脱关系!”邢尚书站到了李封的身旁,重重的叹了口气,“况且这事情,传出了皇宫,恐怕到时候,会有更多的闲言闲语。”
李封握住剑柄的手臂微微颤动了一下,剑鞘撞击铠甲发出了轻微的响声,“要是有人在此事上乱嚼舌根,看我怎么收拾他!”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邢尚书看了一旁的地面,“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封回应道,“此地又多了几具尸体!”
“又多了?身份确认了吗?”
“正在让宫中的人查验,希望能尽快知道失踪的人身份。”
“上一个是南门的护卫,这次还有包括宫女!”
“他们为什么会来此地?”
李封无奈地回应道,“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
邢尚书举起手中的火把,往前走了几步,“还是我自己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李封立刻抬手制止,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屑,“邢尚书,我劝你待在原地,那场面相当的血腥,你去看了,我怕你受不了而尿裤子!”
邢尚书用力地甩了甩衣袖,对于李封的话有些生气,这个武夫明摆着是瞧不起自己,“李将军这话说过了吧,老夫以前也在刑部待过,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
李封还是那种态度,“什么世面不世面的,我在死人堆里出来,都没见过这种情况!”
他哼了一声,“我是怕你看了后,心脏受不了。”
邢尚书抱拳行礼道,“那就不劳李将军费心了!”
“我可再劝尚书大人你一声,赶紧离开此处,这地方,不是你这种文弱的书生来的地方。”
邢尚书再次往前走了一步,“李将军,宫中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作为尚书令是有一定职责的,”
对方越是阻拦,越是让他想要一探究竟,因为以前有刑部的经历,他毫不惧怕。
李封已经把手收了回来。
邢尚书拿着火把,再次往前走了几米,沟渠内的水流声更加的清晰,接着火把的光照,他已经看到了前方几个身影,横七竖八地躺在了沟渠的附近。
他吞了吞口水,目光向着脚下的那条沟渠那里望去,
脚下的这条沟渠中,浑浊的脏水正不断地顺流而下,在前方一处地方流经,拐向了另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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