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声问:“宁鸿,你可知所犯何罪?”

宁鸿惶恐答:“臣愚昧,不知。”

“哦。”皇帝厉声道:“睁开你的狗眼,认一认,哪个是战王妃,哪个是楚王妃。”

宁鸿抬头看向前面的楚王夫妇以及战王夫妇,瞬时脸色煞白,冷汗淋淋。

没想到战王没死,活过来了!

而且,宁络也好好的。

简直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不过,他可是文官之首,自然懂得如何自保应对。

心中已有辩词。

“臣该死,臣错嫁了女儿,求皇上饶命!”

皇帝睥睨:“不是有意错嫁?”

“臣绝对不敢有意错嫁,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女儿,都是臣的掌上明珠,她们嫁给哪个皇子,都是臣家的福分。”

“可能是她们同时出门,上错了花轿,臣该死,是臣管束不严,以至于陪嫁嬷嬷出了差错。”

他这是推卸责任给下人。

战王转过轮椅,轻轻一笑,“宁丞相,确实管束不严,就连陪嫁的十八抬嫁妆都是空的,是在宁府就被下人偷得一干二净了,还是在半路上被打劫了?”

宁鸿闻言,顿时面如死灰。

心中暗恨:周氏这个贱人误我!

在准备嫁妆的时候,周氏便说战王克妻,把宁络错嫁过去,可能不消一晚就被克死了,那战王中毒已深,肯定醒不过来,活不过几日,将来这嫁妆,肯定被战王府的下人瓜分,不如陪嫁些便宜的绫罗绸缎既可。

没想到她胆子忒大,居然陪嫁空箱!

简直害人害己!

“皇上,这嫁妆是臣的夫人准备的,臣不知啊!”

皇帝道:“楚王,你府里收到的嫁妆,可是空箱?”

楚王回话:“儿臣还没留意,尚未开箱。”

“来人,安排皇城司指挥使前去查一查,速速回报。”

皇帝有心看看,到底几个人撒谎。

李公公立即领命出去。

皇帝这会倒是不气了,坐回高位,接过宫女泡的茶,轻吹一口,慢条斯理饮品着。

殿内其他人,无人吭一声。

心思各异。

比如宁鸿战战兢兢,冷汗不止。

楚王和皇贵妃则希望宁鸿别牵扯到他们。

而战王和宁络,纯粹是看戏。

不过三刻,皇城司指挥使回来复命。

“启禀皇上,臣已带人查清如下:楚王妃的嫁妆是四十八抬,里面装的都是黄金珠宝,对应礼单无一错漏。”

“战王妃的十八台嫁妆确实是空的,与礼单不符。”

“在宁府查过一遍,没有备其他嫁妆,或者遗漏的,查问过丞相夫人,战王妃的陪嫁确实是十八台。”

宁鸿万万没想到,皇帝会派三路人马调查此事。

吓得双股打颤,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了。

果然,皇帝听完皇城司指挥使的禀报后,顿时勃然大怒,随手将茶盏砸向宁鸿。

怒喝骂道:“大胆宁鸿,朕给你的两位女儿赐婚,你竟然敢移花接木,如此欺上瞒下,好大的狗胆!”

皇帝骂完仍不解气,快步下来,狠狠往宁鸿心口踹去,直接踹得宁丞相往后倒飞两米多远,差点撞柱子上。

口中喷出一道鲜血,伏地不起。

“来人,革去他的相位,着大理寺彻查!”

四位殿内带刀侍卫立即上前架住宁鸿。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宁鸿被殿内带刀侍卫剥去官服,吓得浑身哆嗦,惶恐万分。

他知道事情败露,再撒谎无用,只能忙不迭磕头恳求皇帝饶命。

天下最无情之人便是帝王。

昨日他视你为肱骨大臣,今日你敢欺君,死罪!

见此一幕,宁芸也吓得牙齿打寒颤,却不敢替父求情,唯恐殃及她,自身难保。

“宁络,战王妃,快救救我!”

没想到关键时刻,宁鸿却向宁络求救。

宁络看也不看他。

虽然她是胎穿,但没享受过父爱,反而被虐待了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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