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烦闷的靠在那软榻上深深叹了口气,她对沈鹤是又好气又好笑,沈鹤着实是听话的,但是有时候太过于遵守规矩反而让温芸觉着不适。

她一个知书达礼的闺房女子实在不喜欢如此多的规矩,不过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没办法叫他改了,还是得慢慢来。

“沈鹤,你来我温府我未曾跟你说过规矩,如今便一起说了去吧。”

“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你在这里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切听我差使便是。”温芸微微斜了身子有意无意拨弄着发丝,那圆圆的杏眸静静的瞧着沈鹤,眼里倒是没了多余的情绪似乎就是这般普通的看着他。

“其次我不会像你以前的那些主子那样惩罚你,我没有这种癖好,做错了事改正便是,更何况你这次并没有错那烧鸡是我见你还未吃饭专程给你留的,并不是你做的不好,懂了吗?”

温芸的话似是一股清泉不知何时灌溉了沈鹤那片干涸的沙漠,沈鹤略显苍白的薄唇微微张了张终究是未说出一句话。

专门给自己留的吗...自己一个奴才哪里值得主人这般...

沈鹤眼眸有了几分复杂,温芸这般对他太好了些...叫他想起了几年前得到的那抹温柔...

沈鹤眼眶微微发红,那桃花眸似是蒙了一层薄雾,他的主人怎的这般温柔...对他一直都是以平等的地位去看待他...

叫他莫要下跪...叫他饿了要吃饭...

沈鹤被奴役了太久,原本的野性都磨平了许多...只知道了听话和顺从。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在我这把那只烧鸡吃了罢...”温芸正要起身却瞧见他身上的淤青和鞭痕。

对哦,忘了他还伤着,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身上这么多伤要是不及时处理了影响以后干活怎么办。

现在又是个酷暑,这么多伤口也没办法沐浴...看来只能等他伤口稍微愈合些再清洗了,若是发炎就不好了。

“你在这吃,我去给你拿金疮药。”温芸思索片刻觉着这伤实在不能拖,急忙起身要寻些上好的跌打损伤的药物来。

屋内,沈鹤愣愣的呆在原地回味着温芸的话,不知不觉那双桃花眼里都是泪水,沈鹤没忘记温芸要自己吃掉烧鸡,慌忙跌跌撞撞的来到桌前。

修长的指尖微微颤抖的撕开烧鸡,沈鹤的手并不好看,以前被凌虐了太多次,手上都是冻疮,面对温芸他也不太愿意露出这双丑陋的手。

沈鹤囫囵的吞咽着烧鸡,烧鸡已经放凉了,但沈鹤仍觉得格外滚烫烧心。

几乎没怎么咀嚼便胡乱咽下,管他是鸡肉还是鸡骨头沈鹤几乎全数咽下,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化开烫坏了那一块干涸的心田。

...

“吃完了?”温芸推开房门见盘子空了才略微满意了些,以后得叫他吃些好的这般瘦弱可怎的给她干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将这傻奴才养壮些以后不愁他干活没力气。

“是…奴…吃完了…”沈鹤慌忙收回那双满目疮痍的手,将其隐匿于宽大的衣袖中。

温芸上前拉住他的手腕,一把掀了这宽大的衣袖,那双丑陋的手也是暴露无疑。

“主,主人。”

沈鹤有些不知所措的下意识往回缩了缩那双手,低着头不敢看她。

怎么…这双恶心的手就这么被她看到了…她会不会嫌弃啊…

一想到温芸嫌弃的眼神,沈鹤委屈的红了眼眶。

忽而感觉双手被一阵柔软包裹,微微抬头却见温芸面色如常的用丝帕为他擦拭手上的油污,娇俏的脸上并未见分毫厌恶嫌弃。

沈鹤回过神静静的瞧着温芸那近在咫尺的娇俏面庞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小声试探:“主人…奴自己来 ,不劳烦主人…”

“闭嘴,别动。”温芸小声呵斥,手上动作温柔轻缓,似是在擦拭一块无价之宝。

就算是被呵斥,沈鹤也是心里划过一丝暖意,他的主人刀子嘴豆腐心,温柔善良又漂亮至极。

他想着之前的苦日子怕是为了如今的甜吧,那也便是值了…

温芸不知道此时的她在沈鹤眼里便如那九天仙女神圣高贵,而温大小姐心里想的却是:擦完手好上药,免得这一身伤病影响了以后干活。

毕竟…那牙子说沈鹤一人顶十人呢,若是药好了他的身子干活还不利索…那…

那温芸只能自认倒霉了。

将沾满油污的手帕扔在一旁,温芸没有抬眼淡淡的说:“脱衣服。”

“主子…奴自己来就好…”沈鹤耳垂有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嗫嚅支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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