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荣走出了窑洞,一阵刺骨的冷风钻进胸口,10月份的黄土高原已经冷了下来,整个冬季也是格外的漫长。

叶华荣走进厨房的小窑洞,五平方的窑洞里堆满了柴火,水缸里盛满了公社挑来的井水,锅里还冒着热气,柴火燃烧的声音时常响起。

一身破旧的衣服在柴火旁边烤着,也是前些年自家织出的老土粗布,黑颜料染得很不均匀,多次洗过也早已褪色。

一双旧绿胶鞋早已没有了鞋带,凑合着系两根黄麻绳,一只鞋帮上缀补着一块蓝布补丁,一只脚后跟缀补着一块黑布补丁。

灰色的裤子也是前两年缝的,叶华荣虽然瘦的皮包骨头,但是也长到175的大高个,裤子已经短窄得吊在了小腿上。

叶华荣看着身上穿的衣服,瘦小的身子也撑不起父亲之前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衣服、裤子也的确四处漏风。

妹妹叶雪梅上身衣服有五六个补丁,下身的裤子早已被几个大补丁连成一块,鞋子也是由小衣服做成的。

这个年代真是够不容易的,家家户户吃个四成饱就不错了,哪有闲钱去买衣服,也都是自家织出的老土粗布。

这年代农民是不允许外出打工的,所有人都在公社的生产队工作,一年的工作也是按照工分来计算的。

一个劳动力一天一般是10分工,那些老弱病残或者刚进公社的成员,一天大都是8.5分或8分工,既照顾了弱势群体,又比较公平合理。

农活特别忙的时候,生产队的队长也会安排社员们打早工、打晚工,这样一天下来可以挣到12分工,基本12分工封顶。

到了年底,公社里的会计、出纳、队长等人会核算一年的情况,主要就是这一年的收成和所有工分总数,然后算出每个工分值多少钱、分多少粮食等。

有工分高的生产队,也有工分低的生产队,各个地区、各个生产队的工分有着巨大的差异,地域差异最是明显。

陕北一个工分在一毛以上已经属于超高的,五分钱的工分也是非常稀有,甚至还有更低的就是两分、三分钱一个工分。

劳动力多的家庭收入自然会多一些,老人、孩子较多的家庭负担要重很多,很多家庭还会面临超支,倒欠生产队的钱。

农活分工有很多种,耕田、耙地、撒种子这些农活都是年长一点的老人在干,有着丰富的农耕经验,也可以顺便带带新人。

锄草、插秧、割麦、摘棉花等这一类农活,一般都是妇女、老人和孩子们来干,这些工作也轻松一些,谁家还没个老人啊。

至于挖渠开沟、打药挑粪、拉运农作物等这些出气力的活,自然是由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干,也是生产队的主力。

一些残疾人则会安排一些更加轻松的工作,例如看粮仓、守夜、记工之类的轻活,也不存在吃闲饭的问题。

春秋两季农作物成熟收获后,生产队除预留好来年要播种的种子,便会挑选出较好的粮食交公粮,剩下来的就是分给生产队社员的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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