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应该坐在车底,不应该坐在车里。

“不喝。”商晚星一贯冷淡的小脸上难掩嫌弃,将脸别过去,假装没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的保温桶,而拎着保温桶的那双手骨节修长,腕间还戴着一串黑色佛珠。

保温桶里是厨房用砂锅慢火熬了好几个小时的猪肝粥。

司遇白没说话,但手没收回。

商晚星:“……”

表情又冷又燥。

商晚星:“会很腥。”

司遇白:“不腥。”

程南:“……”

有没有人能在意一下,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坐着呢!

司遇白:“就喝一小碗。”他声音冰冷,没有什么起伏,似乎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听在人耳中很是生硬,更像是命令。

商晚星:“不喝。”

“一口。”司遇白沉默两秒,将要求降低。

商晚星被他弄烦了,眉眼都燥:“就一口?”

“嗯。”在程南目瞪口呆的眼神里,司遇白眸光深谙的将保温桶打开,面无表情将勺子送到她唇边。

程南:不是吧?

司爷这是在养女儿吗?

还喂到嘴边?

商晚星皱着眉张嘴,本以为会被内脏的腥味冲到,没想到入口满是滑嫩清甜,还带着枸杞叶特有的清爽。

好喝!

她满身冷燥被抚平。

“你继续说。”司遇白的话是对着程南说的,眼神却没有离开商晚星。

程南深吸口气:“原本的方案,是服用「正元丸」来代替金针封穴,将气血和生机锁住在潘老的身体里,先度过危险期再说,但是现在药没了……”

商晚星慢慢吞吞喝着粥。

“只能找人用金针封住潘老气血,让他生机不要流失的那么快,可放眼整个华夏,有本事能够只凭一根银针扎穿颅顶的,除了潘老自己外,哪还有别人……”

医者不自医,程南叹气。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开车的袁一在听到他的这番话后表情诡异的透过后视镜看向商晚星,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不过,听我爷爷说陈妤推了个人,就是不知道是谁?”

程南叹了口气。

这个问题的答案安静的车厢内没一个人回答他。

“「正元丸」很稀奇吗?”

商晚星懒懒散散开口,半低着头,语气里似乎对「正元丸」并没有太上心的样子。

“全华夏只有的唯一一颗,你说稀奇不稀奇?”

程南被她的随意气笑了。

商晚星手里的动作顿了下:???

唯一一颗?

谁说的?

因为有市政开道,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医院,商晚星也刚好将猪肝粥喝完,略显冷白的脸上稍稍带了些血色。

黑色迈巴赫停在医院门口。

门口,穿着白大褂的陈妤伴在导师张思邈张老和程老的身边,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瞿老的警卫员秦海。

“司爷,谢谢你今晚送我过来。”

隔着车窗见到朝自己走过来的爷爷,程南道完谢推门下车迎上去。

“爷……”

下一秒,健步如飞的程老越过他,来到车前站定!

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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