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振被政委宣布禁闭三天,负责具体执行的只能是支队监察室,这一下可让监察室主任董金山头“嗡”的一下大了,感到十分棘手。

这是个烫手的山芋,这事不好办啊。

到哪儿去找地方禁闭啊?劳改队本身就没有禁闭室,不,严格来说,不是这样的。

作为监狱,劳改队本身就有一个重中之中的特殊地方,叫严管队。只是严管队的禁闭室那是惩罚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等严重违反监规纪律的罪犯之用的。

是起惩戒和警示作用的。

那里的一个个“天井”似的小号子阴暗潮湿,且没有窗户,不见天日,逼仄得很,仅容得下一张窄窄的床,除了一日三餐粗陋的饮食外,没有任何人与之答言。

坐在里面对严重犯规的罪犯而言,度日如年,不,是度秒如年,艰难捱日。

凡是关过禁闭的罪犯,无一不对那儿心生惧意,那里的情况让人谈虎色变。

禁闭是比警告、记过更为严厉的惩戒措施,这些惩戒措施是针对罪犯的。

这些天井似的号子,能让他们知悔知惧,从而降低今后违反监规纪律的行为,维护监内秩序安全稳定。

可是这些能用于干警吗?当然不能。

不能用严管队现成的禁闭室,那只能建造一个了,临时建造吗?

可是建设立项,层层报批,猴年马月才能批下来?

想到这里,监察室主任董金山摇了摇头,还是得想其他的办法才行,否则上面怪罪下来,自己吃不消。

但是到哪儿去找满足隔离要求的小号子呢?董金山一筹莫展。到家属区去找?

问题是现在整个劳改队多年没有建家属楼了,随着人口的增多,原来的家属楼早就捉襟见肘,不敷使用了,有的人甚至于四世同堂,完全挪转不开的。

那里还能腾得出一间房作为禁闭室呢?

“有了!”监察室主任董金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眉头一皱,突然灵机一动,“这不是现成的吗?还要找什么找?”

他从自己的办公桌上站了起来,叫来了隔壁的监察室干事马小乐,对他说道:“我们马上去禁闭室一趟。”

“去禁闭室一趟?”

监察室干事马小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严管队啊?上一次的涉警案子不是了结了吗?还去干吗?”

董金山一愣神,他知道马小乐误解了,“不是去严管队罪犯禁闭室,是去我们的干部禁闭室。”

“什么?”马小乐更是听糊涂了,这是咋回事啊?

“主任,我们监察室何时何地设立了干部禁闭室啊?”

“跟我来,去了就知道了。”监察室主任董金山却并不说透,言简意赅道。

一头雾水的监察室干事马小乐不明所以,只得跟随在监察室主任董金山后面,向所谓的子虚乌有的“干部禁闭室”而去。

走出劳改支队的办公大楼,监察室主任董金山带着干事马小乐绕过几栋家属楼,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栋四层楼高的,很有些年头的红砖瓦楼。

这里本来还有一道围墙和一扇锈迹斑斑,斑驳陆离的铁门,前几年围墙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倒塌,铁门也随着围墙一起倒塌在草丛中。

作为监区显然不再具备关押条件,这里的罪犯全部被转移到新修建的监房了,这里弃之不用。

随后这里重新修缮了一下,粉刷了一下房间,增添了木头床铺及一些生活用具,用作新干部宿舍。

新分配来的干部得知情况后,虽然内心郁闷,但是也是毫无办法,总不成去睡办公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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