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在四川老乡的介绍下进车公庙一家电子厂干插件的工作。厂里两班倒,十二个小时一班,半个月换班。包吃不包住,跟厂里的姐妹们在竹子林附近租的民房,相隔不远,上下班特别是夜班有个照应。出租屋很小,还特别贵。当时厂里的工资低,除了房租,所剩无几。
姐妹们都十分着急,都说开支太大了。厂里扫地的河南老阿姨神秘兮兮地说:“倒是有个挣钱的地方,恐怕你们不会去!要是我像你们这样年轻漂亮,我早去了,何须干这又脏又累人不待见的活!”
“哪里有这么好又挣钱呢的活?你不是叫我们去做鸡吧?”姐妹中一个年轻广西妹按捺不住怒火,“丢死人了,现在各种脏病多得很!”
“不是的!只让那些臭男人摸一下,不动真格的。两分钟,十元钱!”河南老阿姨赶忙解释道。
“在哪里?摸哪儿?”有个云南姐妹动心了。
“离厂不远有个地方叫香蜜湖,那儿晚上人多。隔着衣服摸两下,他们管这叫打素波!要是愿意晚上我带你去!”看样子,她应该是那儿的常客。
当天晚上,除了云南妹,大家都没有去。第二天上早班的路上,云南妹在众人面前炫耀了昨天晚上的收获整整六十块。还说要是警察没来的话说不定一百块也不成问题!第二天晚上,广西妹去了。第三天晚上,除了苏舒,姐妹们都去了。
苏舒只是不想去香蜜湖那个地方,她仍然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仍然一如往常的跟她们说笑打骂。姐妹们咋不理解呢?昔日的好姐妹都说苏舒清高,看不起她们,嫌弃她们。慢慢地姐妹们都不理她了,见了也躲得远远的,如瘟神一般。
苏舒孤独极了!她开始一个人上下班了,连晚上十二点下班姐妹们也不再等她。她真的有些害怕,因为晚上十二点下班稍微什么事拖延时间,走出厂门差不多是凌晨一点了。虽然从车公庙到竹子林,路程两公里左右,走的都是灯光明亮的深南大道,车来车往的,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是苏舒毕竟是个女人还特别漂亮,深更半夜一个人走在路上,还是提心吊胆的。岀事的那天晚上,苏舒的电子插件因质量问题等她返完工时,姐妹们早走了(虽说苏舒平时也是一个人上下班,其实她跟姐妹们相距不远),今天晚上是真正的一个人,她害怕极了。深南市场附近有个桥洞是到竹子林的必经之路,偏偏路灯又坏了几个,剩下的那个跟鬼火似的。
苏舒刚进桥洞,突然从绿化带的草丛窜岀一个酒疯子拦住了她。酒疯子酒气冲天,他长发披肩,手持一节破棍子乱挥乱舞,口吐污言秽语,声音还特别的大!她左躲,他左拦。她右让,他右阻。反正就是不让她过去。她大声喝斥,仍然无效。相持了很久,她急得快哭了。
伍厚勇骑着自行车来了。今天是林贵文的生日。他们吃完饭喝完酒已经十二点了。林贵文订了酒店的房间让他天亮了再走,伍厚勇不肯,执意要骑车回工地。苏舒见来人了跟见了救星似的大喊大叫!伍厚勇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一听是眉山口音的老乡向他求助。他心中顿时侠义之气腾升,立马下车上前赶跑了酒疯子。苏舒连声感谢。这时候,伍厚勇才发现苏舒这个老乡这么漂亮。他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特别敏感,知道了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了。他推着车执意要把苏舒送出桥洞。明晃晃的路灯下,苏舒注意他别在腰间的火凤凰传呼机,四千多块。当时的传呼机不是一般的打工仔玩得起了!虽然跟玩摩托罗拉的老板相比还是要差些,但是这也让苏舒对他刮目相看,对他有了一丝丝好感。因为刚刚帮助了她,又是眉山老乡,所以苏舒跟他在路灯下就多聊了一会儿,越聊越开心,她竟然告诉她的名字还告诉她在车公庙电子厂上班。
她的名字,她的工作地址,这两个信息足够了。做为一个登徒子的伍厚勇如获至宝!又等了几天,工地上没活伍厚勇休息,他打扮一新。锃亮的新皮鞋,雪白的新衬衣,藏青色的红蜻蜓新裤子,红色的金利来领带,头上发油跟定型摩丝也擦得不少,这一身花费足足两千多,花去了几他乎一个月的工资。他满不在乎,知道泡女人是要投资的,抠抠缩缩的男人入不了女人的眼。当然,别在腰间的传呼机也得亮出来,惹得多少男人眼热,动了多少女人心,这是当年的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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