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告诉你。”杨盈收敛了脸色,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走回房间。
“你跟殿下说了什么?”钱昭这时从房顶下来,站在她的窗户边,开口询问道。
“佛曰,不可说。”看时间差不多了,袁清袅无视钱昭的眼神,将支棱窗户的杆子一收,关上窗户就吹灭了烛火,睡觉去了。一点也不在意在屋外那个人还在抓心挠肝的猜测二人之间说了什么?能让殿下高兴成那个样子。
“钱大哥,你知道袅袅姐和殿下说了什么吗?我见殿下都笑开了花。”元禄路过,正好看到钱昭还在那里。
“不知道。”钱昭怀疑袁清袅是故意的,她给殿下说那句话的时候,凑到殿下耳边说得非常小声,他一个字都没听到。
杨盈向来独立,又明确拒绝了袁清袅每日过来照顾她,袁清袅现在不用起早,基本上要等到孙朗每日来唤元宝的时候才起。
“孙朗,今日会在哪个驿站休息?”使团里这些杂事大多是孙朗负责,袁清袅问清楚前面要到白沙镇,这才收拾了一番,开门抱着元宝出去。“元宝,我今日要去镇上给杨盈配药,你去不去?”
“配药?不去不去,孙朗新捡了一只狗,我要去找我的小伙伴玩儿。”
袁清袅无奈,将元宝递给孙朗,“我今日有点事,元宝就拜托你照顾一下。”
孙朗欢喜的撸着狗,点了点头,又喊来侍卫将袁清袅的箱笼抬走。
除非必要,袁清袅不想与宁远舟打交道,那人心眼儿多得跟筛子一样,可一点儿都不好糊弄。虽然昨日做了交易,她也不能真的肆无忌惮,中途离开使团,袁清袅还是守着规矩去跟宁远舟报备了一声。
正好钱昭也在,宁远舟问她去做什么,钱昭主动给宁远舟解释了一句。“去给殿下配些防身的药粉。”
除了初见那日,袁清袅穿了一身女官服侍,这两日都是常服,比闺阁小姐的衣服要做得简便些,但样式精致材质不菲,发髻虽然简单,那发间的发饰看着也价值不菲。这样一个长得漂亮、有钱、又没有武艺的女子单独出去,出事的概率不小。
“你一个弱女子不安全,我让钱昭陪你去。”正好是配药,钱昭也能看着,别让袁清袅动了什么手脚。
“好。”她懒得思考宁远舟的真实想法,有个免费劳动力跟着,袁清袅也乐得清闲。
使团收拾规整,准备出发,杨盈被扶着上马车,她四处看了看,没看到袁清袅的身影,于是问旁边的元禄,“袅袅姐呢?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她?”
“袅袅姐一早和钱大哥先行一步去白沙镇了,不知道去干嘛?”元禄看到二人骑马一起离开的,见杨盈问起,立刻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他们两个一起的?”杨盈的眼睛瞬间亮了,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嗯,怎么了?”元禄不太理解杨盈为何这般高兴,但不妨碍他也跟着高兴。
“嘿嘿,他们两个。”杨盈锤了锤小拳头,抬眸对上元禄好奇的眼睛,瞬间收敛了,假意咳嗽一声,这才撩开帘子进了马车。
想着杨盈将来可能遇上的危险,袁清袅给她配了三种药粉。一种强效麻沸散,只要吸入口鼻,马上就晕;一种落痒散,她加了好几样煎服没有问题,但是皮肤沾上会奇痒难耐的药材;还有一种软筋散,吸入口鼻能让人四肢无力丧失内力,具体时效要看量,若是口服,立刻会晕,效果比吸入还好好几分。
钱昭听她报了一串儿的药名,前几味组合起来有点像麻沸散,中间那几位药材,分别治疗不同的病症,完全毫无联系,后面那几位药材,到像是软筋散的配方,但是和他所知又有点出入。
“袁姑娘,这几味药分别是治疗几种不同病症的,配在一起有何妙用?”两人都是常服出行,在外方便。对称呼,自然也改了。
“有些药,煎服是治疗的良药,外用,或许有你意想不到的效果。”钱昭一直接受的是正统医术教导,不像她是集众家所长,还喜欢学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袁清袅见他眼中好奇,还是给他解释了这几味药如果磨成药粉混合在一起,会让人皮肤沾染上的地方立刻奇痒难耐,还会起很多红疹子,她加强了药效,是那种抓心挠肝丧失行动力的痒。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钱昭对袁清袅越发好奇,可惜六道堂查不到什么消息,袁清袅若不愿意讲,她的过去无人知道。
“我喜欢看书,所学甚杂,我的师父也不是正统医学世家的人,所以什么都会点。你把手伸出来。”袁清袅半真半假的解释着。
钱昭不明就里,还是依言伸出手。袁清袅站在他旁边,将自己的手覆上去。
他的手掌宽大,手上很多茧子,温暖而粗糙。
感受到手上的触感,钱昭有那么一刻想把手缩回来。女子的手指如葱白,肤如凝脂,柔弱无骨。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一双手,能够做饭,还能够救人。昨日袁清袅炖的药膳,味道确实不错。
不过片刻她就收回手,将药材交到他手上,手心的落空让钱昭有一瞬间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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