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女子二十岁时,爱上了城中一个开医馆的郎中,成亲后,郎中将医馆盘了出去,自己到那脾山山谷里盖了三间屋子,与郭女子一起搬去居住,城里人很少再见到他们。

之后不到一年,只听说郭女子就难产而死,甚至无人关心她葬在何处。郎中一个人带着秀英,仍然住在那山谷里,昼伏夜出,更少与周围的人打交道。

这事儿本来就邪性得很,大家也不想接近他们,直到有一天三岁的秀英一个人在山边哭,问她阿耶去哪了,她也答不上来。因为她爹娘的事,无人敢收养她,只是有些好心人不忍看她饿死,时而给些剩饭剩菜,让秀英活了下来。

自从郎中失踪后,汝州城中接连发生惨案,据说都是莫名其妙就死在屋里,死状极惨,身体血肉内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

一时间人心惶惶,许多人都搬离了汝州,城中甚至传说这些灾祸都是秀英招来的。有一天忽然不再有血案发生,人们也慢慢淡忘了,但是一直把秀英当做天煞孤星,不祥之人。

“无稽之谈!秀英在我这不是好好的,我能吃能喝,还能写诗!”刘禹锡听到此处,不屑的说道,顺便干了杯里的酒。

“那可不,我也是这样说的,哎师兄你让我把话说完。”裴文德忙附和道,“我怀疑这刘郎中是个邪道方士,他蛊惑郭女子是为了实行炼尸养阴之术,可他的失踪……或许是遭了反噬,而郭女子在那大凶之地修行十数年,终成了一些气候。”

“你的意思……我阿耶害死了我娘亲,然后我娘亲又反杀了我阿耶,最后修炼成了旱魃,四处害人?拍电视呢这么离谱……”秀英脱口而出。

“殿试,什么殿试?”刘禹锡眯着眼睛问道。

“不不……没什么……我随便胡说的……”秀英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师弟啊,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乡野村夫写来唬人的志怪小说,做不得真,你年纪轻轻可莫要被他们带偏了去,你也算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刘禹锡又给自己倒酒。

“子是不语,他不是不信,刘大人,我看那几间屋子也怪异得很……”秀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哈哈哈秀英姑娘说得好。师兄若是不信,明日派一队兵士随我进山谷,一挖便知。”裴文德被秀英的话逗乐了。

“哼,我不,万一挖不出东西,我这刺史的脸往哪搁……万一挖出东西,我的脸往哪搁?”刘禹锡开始不讲道理了。

“师兄,如果挖不出东西,我将你的《天论》三篇(刘禹锡的哲学着作,论述天的物质性,分析天命论产生的根源,宣扬唯物主义思想)遍发汝州城,保证此地从八岁到八十岁都能背下来,以后再也不信鬼神。”裴文德随口胡吹道,听得秀英目瞪口呆。

“好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也乏了,要歇息了,明日你自己点一队兵士随你进山……”刘禹锡有些喝多了,打发二人也去休息。

秀英回到自己房中,总觉得有些奇怪,自己非常奇怪,记忆混乱缺失,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秀英仔细的打量着自己,却又没发现什么不妥,左手这湖丝手套精致非常,好像一直就戴着,但是想不起是怎么来的,或许是娘亲留下来的吧。既然想不通,干脆不想了,秀英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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