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沉听到这些,脸色越发的阴沉,冲医生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宁舒已经从通道被推回了特护病房,时时刻刻都有机器监听他的各项指标。

一旦有任何情况,机器都会第一时间发出警报声。

傅明沉站在外面,隔着一层玻璃看宁舒这个惨样,身上不知道插了多少根管子。

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是血色全无,看着跟周围的白墙差不多了。

“怎么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呢。”

看到他这样,傅明沉什么火气都散了,只剩下一股说不上来的酸涩。

既恨他自作主张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又心疼他这几个月可能都会这么躺在床上受罪。

某一个瞬间,傅明沉甚至产生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后悔他没有亲自去,没有在发现宁舒的时候就把他拦住。

甚至后悔躺在这张床上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特护病房不允许探视,傅明沉也没有走,就站在门口陪了他一晚上,偶尔累了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冰冷的触感可以让他头脑保持清醒。

第二天一早,麻醉劲儿过去后,宁舒身上的管子也取了下来,被护士推到了普通病房。

傅明沉开了个豪华单人套间,就连床单都换上了宁舒喜欢的卡通。

听医生说,保持心情愉悦伤口会恢复得更快。

两个小时后,宁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被全身的剧痛刺激得闷哼一声。

小小的呻吟立刻引来傅明沉的关注,他俯身靠近,观察宁舒的一举一动。

看他艰难想要抬手的时候,立刻握住了他的手。

因为输液有些肿胀,但依旧冰冰凉凉,怎么也捂不热似的。

“别说话,也别乱动,你现在伤得很严重。”

宁舒其实不太听得清,耳朵里面朦朦的,像是回到了母体一般。

很快医生就过来,照了照他的眼睛,确认聚焦情况,然后又给傅明沉说了一遍注意事项。

这种伤筋动骨的大手术恢复期十分的漫长。

这几天只能喝纯净水,未来一两周也只能吃一些清淡的流食。

然而作为一个脊椎受伤的人,宁舒更难的是尿管。

没个七八天拆不了,在后面伤口结痂之前,不能轻易弄下来。

【啊,好痛……】

【妈妈呀,我快痛死了……】

宁舒没力气说话,但心里面还是能想的。

他感觉自己身体像是被人腰斩,从中间给劈成了两半,痛得他都想咬舌自尽了。

【这真的是,救人一时爽,手术火葬场啊。】

宁舒慢慢睁开眼睛,呆愣的盯着房顶。

用放空来缓解疼痛。

一分钟后,宁舒回神,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

【呜呜,放空也不起作用了,好痛,痛死我了!】

【老天爷,你还不如砸死我算了!】

宁舒心里面哀嚎不断。

傅明沉听到最后一句,眼神一沉,手用力抓紧床单。

如果不是现在宁舒还躺在床上,刚才他一巴掌已经拍过去了。

经历了这么一遭,竟然还敢想这些事情,欠缺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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