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龚长江彻底好奇了,问:“里面到底是什么?”

周不同:“没什么。”

见他捂着脸不说,龚长江又问秋明:“到底是什么?”

秋明一本正经:“你真想知道?那你去看吧。”

龚长江思索一番,决定回去看看。

两人在原地等他,不久后,就听啪的一声!龚长江也捂着脸重新追上队伍。

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两人都是看着秋明,他们沉默一番,然后继续赶路。

又是许久的路途,三人已经饿了两天一夜,终于在不知道走了多久后,他们找到了一处水源。

几人顿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周不同激动地跳到河中畅饮,秋明蹲在边上慢慢解开衣服,准备清理伤口,龚长江洗了把脸就在四处张望,想着河流宽敞且富裕,想必里面游鱼细虾也会不少。

正想着,秋明突然问他们:“你们,谁有刀啊?”

龚长江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竟还真就有把小刀,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何会有刀。回头问他:“要刀干什……”

他看到秋明腹部那个血口此时已经感染溃烂,血肉腐败了伤口,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秋明垂眼看着,脸上除了该有的虚弱,并没有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周不同回头,看到秋明已经恶化的伤口,连忙从水里扑腾起来:“明哥!”

秋明抬头看向他,疲倦的眼中带着点疑惑。周不同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是“明哥”而不是“甲哥”。

他摸了摸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喊,只觉得应该是嘴瓢了。

秋明向龚长江伸出手,“刀给我。”

龚长江有些犹豫,慢慢将手里的刀递上前去,秋明一把接过,面无表情地将肚子上的烂肉剜下,最后丢在地上。

他一手捂住伤口,一手用刀柄对着龚长江,说:“帮我把背上的也剜了吧。”

“你……不疼吗?”龚长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秋明却用轻松的语气说:“疼啊,疼得我想死,有机会我也要让那家伙尝尝相等的疼痛。”

然后他脱下衣服,露出同样腐烂的后背,说:“来吧,等会儿就用这些肉去钓鱼。”

周不同过来蹲在秋明旁边,说:“甲哥你真厉害!也是真变态啊!怎么这时候都还想着吃啊……”

秋明佝偻着背,任由龚长江一刀刀将肉割下,等处理好后,他把烂肉拿在手里,让周不同用石头堆积一个包围圈,后把烂肉扔进去,等着鱼儿进圈去吃。

可这浓烈的血腥味没能引来鱼儿,却引来了一头高大的棕熊。

棕熊闻着味道从下游一步步靠近,在血腥味的刺激下,看到河边坐着三个活物它立马兴奋起来。

龚长江率先发现它,立马呼喊着让两人快跑。

秋明回头骂了句:“真服,这都能遇到。”周不同拔腿就跑,但看到落后的秋明又立马回去拉他,但奈何两轮跑不过四驱。

秋明作为血源体立马就被棕熊视为首要目标,快步追上一把将他扑在身下按住,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下。

千钧一发之际,龚长江握着匕首猛力刺下,一刀扎进棕熊的眼里,棕熊捂眼疼得撕心裂肺,朝天怒吼一声。

龚长江趁着这个空子拉起秋明就继续跑,被激怒的熊瞎子显得狂躁无比,迈着更沉重的步伐朝几人追来。

要不了多久,几人就再次被追上,龚长江作为唯一有武器的一人,决定咬牙回头拼一拼。

就在棕熊的巴掌即将落下之际,一道雷响般的枪声响起,子弹精准的射击棕熊脑袋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洞眼。

几人向声源看去,就见草丛间缓缓走出一胡子大叔,他手拿猎枪,身穿皮衣,腰间还挂着两条断头的青蛇。

猎人大叔走上前来,用枪指着棕熊看了会儿,确认它已经死了后才对着他们,“还好吧年轻人们?”

不好,我们很不好。

猎人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秋明身上:“你看起来似乎需要帮助。”

是,他太需要了。

“来吧,年轻人们,跟我回屋子里去歇歇,不过得来两个人帮我把这头棕熊拖着走,毕竟这可是个大家伙。”

猎人指明了路线,周不同和龚长江与猎人一起将这头熊拖着往下游走,猎人的屋子就在下游旁边。

他的房子是由几个简单的房间组成,两个卧室一个主厅,左边的墙上还挂着一张双人合照,照片中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猎人,另外一个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

看来这个房子不是猎人一个人在居住。

猎人将棕熊扔到院子里,就让秋明去卧室自己给他看看情况。

因为在丛林里经常会受伤生病,所以最基本的治疗物品他还是有的。

他给秋明身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缝合处理,又喂了几颗退烧药就让他在房间休息。

猎人将清理出来的血水端出倒掉,就坐下跟他们聊:“你们就这样带着屋里那个年轻人走了一路?”

两人点头。

猎人惊奇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龚长久:“这个过程,他确实遭了不少罪。”

“刺伤那个年轻人的刀刃似乎带着毒,那家伙体内一圈的内脏都枯萎了,好在没有蔓延的趋势,不然他可活不到现在。”

周不同一个站起:“你说什么?内脏枯萎了?!”

猎人看他这么惊讶,疑惑道:“怎么了?他没跟你们说吗?”

周不同着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他连疼都不喊一声,又怎么会说这个啊?”

猎人说:“那他可真是个坚强的年轻人。”

说完,他去墙角拿出一把斧头,对两人说:“你们愿意去到东边的林子帮我砍颗醺树回来吗?我要把那头熊的皮毛扒下来,用东边的醺树除腥再合适不过了。”

“什么是醺树?”周不同问。

猎人道:“一种奇香的老树,你们只需要砍一根分支回来就行了。”

拿人手短,现在他们暂住在人家家里,也不好意思提出拒绝,龚长江:“麻烦给我们一点食物和水,我们在林子里待得太久,需要补充一点体力。”

“没问题。”猎人拿出些罐头给他们加热了一下,两人吃饱后就拿着斧头出门了。

现在临近中午,雾气也没有早晨那般浓烈。

一眼看去,还能依稀看到树林的影子。

“奇香的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周不同拿着手里的斧头,在空中比划两下,龚长江把斧子接过去捆在背上,问他:“你觉得弄伤路人甲的人是什么来头?”

周不同表情一凝,说:“肯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龚长江望向前方的迷林,慎重道:“但愿不要再遇到。”

越往深处走,深林的树叶肉眼可见苍翠,别的地方的树叶要么枯死,要么黑绿,只有这片林子的树叶是密且幼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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