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秋明是接近黄昏才醒来的。
他睁眼,盯着木制的天花板恍神了许久。
过后,他刚想动身起来,却看到自己身边趴着一位长发男人, 长发男人安静趴着,像是等了许久睡着的样子。入眼瞬间,秋明立马想起昨晚的事情。
他环视屋内一圈有没有什么杀伤型武器。
只看到床头柜的位置上放着猎人用的手枪,但是手枪就在长发男人的旁边,想要够手去拿必须要千万小心,稍微弄出一点动静长发男人估计就会醒。
他缓缓将手抽出被窝,手只是才露出个头,长发男人就抬头,看他清醒激动道:“明明你醒了?”
秋明:“……”要不你再睡会儿,我马上就能弄死你。
快速伸手去抢手枪,拿到后半坐起身一手用枪指着对方,另一只手坚强的竖起个中指。
凌译看他这激动的样子,只是低低地趴在床边,一只手轻轻拉住被子,小声道:“错了。”
秋明打开手枪的保险,在想刚刚什么玩意从他嘴里崩出来了?
凌译又轻轻拉了拉被子,委屈巴巴道:“明哥哥,我错了。”
1……2……3……
短短三秒,秋明脑壳似乎被爆了头,耳朵都有些耳鸣,他拍了拍脑门,这王八羔子刚才说什么?
秋明还在懵逼中,凌译站起身,抓着枪头指着自己身体,道:“明哥哥,我错了,我给你打回来好不好?”
秋明石化在原地,这龟孙子吃错药了吧?!
短暂傻眼后,秋明目光移回手中指着他腹部的枪上,他目光一沉,扣下扳机连开七枪。
七枪,是这把枪的极限,但不是他的,他把每一枪都打在不同的位置,因为离得近,子弹直接穿过对方的身体,打在了后面的木墙上。
白衣染上了大片血红,凌译嘴角涌上一滴鲜血,流出长长的血痕,他丝毫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势,蹲下身来拉着秋明的另一只手。
“明明,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秋明猛地抽回手,看了房间一圈没找到可以更换的子弹。
不然今天说什么他都要打死这龟孙。
外面的人听到枪声很快就过来了,周不同拍打着被反锁的房门,“怎么了!发生什么了!里面干啥啊这是?!”
祈星月跳到窗边,刚要打破窗户,看到里面的情景,动作一顿。盯着满身血迹的凌译面露不解。
外面还在拍门。秋明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还没走两步,身上多处传来阵痛,猛地向前跌倒,要不是有双手及时抱住他,估计他下一秒就会摔地上。
凌译将他一把抱起,放回床上坐好,毫不见外地掀开秋明衣服查看里面的伤势,“还好没有裂开,明明别动,要什么我去帮你拿。”
他是把秋明抱回床上的,刚刚被枪打出的血迹不小心蹭了上去,他抓住那片染血的衣角,道:“不小心弄脏了,等会脱下来洗洗。”
秋明盯着面前这个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男人,凝视许久,说:“你……吃错药了?”
昨天晚上不是很狂吗?今天犯什么病?
“你就当我吃错药了吧。”凌译:“反正明明现在也不记得我。”
“……”
所以我以前跟你很熟?
“我俩以前什么关系?”
问起这个,凌译仔细回想了一下,后看着他的眼睛,说:“好朋友,很要好的朋友,不过你应该记不得了,没关系,重新认识一下。”
“我叫凌译,是你的以前最要好的朋友,下午好,秋明。”
秋明沉默不语,盯着凌译身上的七个血窟窿,安静半天,就说了句:“不信。你滚开。”
“你这样说我可就要委屈了。”凌译半趴在床头,把头埋进双臂,“明明外面这么危险你居然要赶我走。”
不是,你这话说的。有什么能比你危险?
秋明偏头看到背靠在窗外的祈星月,刚好祈星月这时候也回头看了眼。
秋明摊开双手,一脸“咋办,你来救我?”
祈星月跟他对视几秒,什么也没说,指了指天,点了两下头就走了。
她走后没多久,外面那一直拍门比谁都着急的二货也很快停下。应该是被她叫走了。
秋明琢磨了会儿,应该是说晚上的时候再来救他,等等,他难道会被关在这个房间到晚上?
他推了把凌译,“你起开,我要出去。”
凌译抬头:“明明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今晚就把副本结束带你出去。你现在这一身伤磕着碰着我会心疼的。”
“……”看把你能的,“这满身伤不就是你打的吗?”
“我错了嘛,明明你还在生气吗?”他又整起来了:“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好嘛?”
这孙子,怎么就整这死出?
“死开。”秋明下床勉强走到窗边,看看天色,太阳就快落下了,看样子离天黑应该也不远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猎人院子的柴堆旁,捆着个矮小丑陋的小瘪三。
他被捆在粗壮的木桩上,看着奄奄一息样子,应该是受了不少罪。
“他犯什么事了?”
凌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他啊,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用管他。”
没有,就是比较好奇,以队里几个人的性格,应该不会对这个人置之不理,但能把他捆成这样,只能说明他得罪这里的某个人了,而且,看这程度跟犯天条没什么区别。
秋明:“他得罪谁了?”
凌译仔细想了想,说:“要真说起来,应该是所有人。”
“……”牛批。
…………
…………
夜晚将至,今晚的林中雾气隐匿,没有要升起的样子。
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的猎人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的淤泥,他推开屋门,里面是已经等候多时的众人。
说:“昨晚怪物尸体没有拿到,今晚我和你们一起去抓捕,准备好了吗年轻人们?我们马上就出发!”
凌译从房间出来,关好身后的房门,在闭门的瞬间,还能看到里面一脸无语的秋明。
凌译二话没说,上去就抓着猎人的后衣领带出去了。
几乎快被拖着走的猎人:“好样的,这年轻人真有干劲!”
看他们越走越远,祈星月:“你们守好屋子,今晚应该就是最后的任务,我跟上去看看。”她视线落在龚长江和短发女人身上,“保护好他们。”
祈星月很快也出去了,在路过柴堆时,冷冷地看了一眼。
原本昏昏欲睡的陈万仇立马清醒,瞪着祈星月的眼睛充满着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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