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救援?电力恢复很难吗?”

“安东尼奥斯财团在搞什么?快救人啊!”

“老天爷。。。。天父保佑,愿他们平安。”

“都五十世纪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故发生!”

女记者自己也受不了,她抱着小女孩,跟着也哭了出来:“。这是真正的人间惨剧,人类面对灾难是如此的无助。。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帮助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太惨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呼声引发了记者注意。

一个少年腾空而起,他的双手缠绕着闪电,眼里透着蓝色光芒。

“断桥?”

“少主!”

“控星者!”

少年飘到总电闸的交换机上,双手抱住高压发生器。一瞬间,看不见的黑暗领域,无数若隐若现的丝线停止了颤动,它们彼此缠绕连接,在少年周围环绕一圈又一圈。

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起!”断桥意随心动,一声暴喝下控制着空气电离。下一秒,没有形体的丝线互相拉扯,疯狂共振。原子和分子被巨力撕开,虚空中的电荷逐渐聚集凝结成型。少年用自己的身体当作电场,一个超出常规物理概念的等离子体电容(plasma caopacitor)出现在断桥手中。

媒体无人机记录下这惊世骇俗的场景,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断桥双手逐渐拉开距离,电容内的瞬时电压也逐渐升高。接着,一阵琴弦断裂的刺耳噪声响彻滞留地。无穷的电流从断桥手里送出,整个营地的电力都恢复了。

一瞬间的光明让人睁不开眼,只有那个少年浮在空中电光闪烁。凯特看着宛若天神的断桥,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焦头烂额的行政处长推开人群,拉住记者喊道:“我们需要电力,氧气,和医疗物品。任何可以帮助我们的人,金牛人欠你们一条命。或许在你们眼中,我们这些外域归来的难民一文不值,但是这些孩子是无辜的。”凯特指着泪眼婆娑的小女孩说道:“他们不久前才逃离另一场生死劫难,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至少让他们至少看一眼曾憧憬期待的安东塔斯,让他们知道梦寐以求新世界是什么样子。”

自助者天恒助之。

凯特的话被原封不动地直播出来。观众先是被断桥的天降神姿震惊,接着又被凯特的宣告所打动。

第一个人带着蓄电池,翻过围栏走进营地,试图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不久之后,第二个,第三个。港区里一些居民冲破了警察的封锁,自发地给滞留地送给养。开始只是一些食物,衣物。接着是医疗包,燃料罐。

几家邻近的医院也开始派急救人员,面对安东塔斯卫生部的质问,他们这样回答。

“我是安东塔斯人,我有义务服从卫生部的命令。但我首先是个人,不可能见死不救。”

越来越多的群众加入这场接力救援中,小商小贩,码头工人,教堂神父。他们无视政府的封锁线,各种私家车送来补给,送走伤员。大型制氧机和输能管道在金牛人和安东塔斯人共同努力下安装完毕。在港口区附近,财团、未央、贸易联合、璀璨星河的民间船支自发前来。他们彼此连接,用舰载发动机为滞留地供电。

哪怕高层彼此勾心斗角,剑拔弩张。这些拉格朗日的底层人民,依然会因为同理心站在一起。在灾难之中,语言不通、民族各异、天南地北的人们聚集起来,本能地去援助这些从未谋面的外来者。

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警察们自己拆除了封锁,也加入到救援队伍中。

“观众们,我们或许改变不了整个世界,但我们可以改变身边的世界。”缓过劲的托尼大木记者流着泪转播着实况:“在这个唯利至上的时代里,普世价值依然照耀着拉格朗日世界。人类自三百四十万年前在东非诞生时,正是这种精神让我们携手前进。无论是天灾人祸,社会崩溃。同理心总会让我们在黑暗中点燃人性的火焰!”

控制中心的大屏幕上,红色的标记逐渐消失,闪烁的符号也恢复平稳。凯特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接近三个小时的煎熬,已经让她精疲力尽。

凯特看了眼手心,全是汗水。

而空中的断桥,正全神贯注地操纵闪电。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脑子里只想着拖得久一些,更久一些。

两小时十七分钟后,断桥耗尽了全部的力量。无形的丝线离他而去,少年往后一仰,摔倒在地。

人们赶忙把他托起,无数双手支撑着少年身体,男人的,女人的,金牛人的,安东塔斯人的。他们托起断桥,就像托起真正的神迹。

(不是金手指啊,他第一部就这样了。)

全世界的直播间观众都欢呼雀跃,他们彼此拥抱击掌,似乎亲身经历了这场不分民族国家和地域的接力救援。

只有各个势力的高层,在重新审视金牛联邦,以及这个充满奇迹的少年。

最困难的阶段已经过去,C叔急急忙忙的从医院跑回来。他气喘吁吁,向着同样脱力的凯特汇报道。

“一千八百万金牛人,死亡五万一千多,脑死亡十四万八千,不可逆损伤24万。紧急解冻440万,这里面大多是青少年和儿童。由于缺乏必要的氧气解压流程,这些小孩子的精神非常紧张,急需医疗和心理方面的援助。另外,滞留地接受援助清单在这里。”c叔拿出账单,考虑着措辞说道:“除去市民和企业免费给予的一部分。我们目前还欠财团七千万安东塔斯币,折合未央群星币接近三千五百万。如果还算上尸体处理和火葬的费用。。。。”

帐篷外层层叠叠的裹尸袋看不到边。大人们在一片狼藉中搬运尸体,打扫现场。孩子们戴着氧气面罩,无助地坐在地上,仰视着巨大而陌生的安东塔斯城。

凯特情绪终于崩溃,她再也忍不住。生存的巨大压力灼烧着她的神经,冰冷的死亡数字像钢锥一般刺在她的胸口。这个坚强的女人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双手掩面哭泣。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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