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不傻,他的三张牌层层递进。金牛的难民炮灰是烟雾弹,用于转移注意力。金融品牌是真正的杀招,财团必须在对等跟牌和战争之间做出选择。而第三张联姻牌则是给双方的台阶,这也是江南自己想要的。
一旦娶了桃晓,江南的政治和经济资源将远超自己那些木星的兄弟。同时作为计划的始作俑者,自己在未央的地位也更加稳固,甚至有机会踏入仲裁委员会。财团获得生存权,未央获得枢纽,自己走上人生巅峰,皆大欢喜。
可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财团,贸易联合,甚至未央内部,都有人乐意看到江南翻车。
“在安东塔斯杀害财团继承人甚至未央代理人,你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江南冷哼一声。但他显然心里没底,紧张的男人松了松衣领,想让自己喘口气。
“桃晓已经失踪了,还是在安保重重的罗安富人区里。”赛文继续侃侃而谈:“您觉得现在高塔区这封锁是针对谁的。而您的安全保证,也是您三张牌的保险,未央第十四舰队,现在在哪呢?”
未央十七舰队指挥官炬灵是自己的前任杜特提拔的,此刻驻扎在外域指望不上。而未央十四舰队指挥官林厌来自盘古重工,是江南计划实施的最大安全保证。
哪怕最坏情况,自己也可以通过未央的舰队全身而退,接着率领灭火者武装杀回枢纽。
如果没有武力作为保险,任何计谋韬略都如同儿童游戏般可笑。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到底想说什么?”江南反而冷静下来,这个赛文显然话里有话。
“我是来给我们彼此提供一线生机。”赛文笑容越发灿烂,似乎这里变成他的主场。
“我毕竟在安东塔斯生活了十几年,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我想表达的是,您这套牌在安东塔斯已经失去了威胁财团的能力,想要继续发挥作用,您就应该换个牌桌。”
“何以见得?”
“威胁之所以有效,第一是抓住对面的软肋,第二是拥有防止反制的手段。”赛文解释道:“财团已经摆明了放弃金牛人。一旦发生人道主义危机,安德鲁女爵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未央上,毕竟金牛人的议案是在未央议会被搁置。而您的杀手锏,货币金融战。江南先生,您可知道安东尼奥斯财团在货币升值后做了哪些事?”
“他们不是在给璀璨星河提供贷款和投资吗?”
“呵呵,那些不过是些账面上的烟雾弹,财团真正的流动资金,在货币升值后,连带贸易联合的热钱,将全部买入未央的国务债券。”
江南如同遭到晴天霹雳一般,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失态。
“不可能,未央国务债券都是经过区块链编码,每一笔交易都会记录。。。”江南说到一半停住了,他想起来了,安德鲁女爵曾经在酒会和他说过,财团会持续增持未央的债券。
买你的国债又不一定非要挂着财团的名头。既然贸易联合的钱可以洗白后做空安东塔斯币值,那么财团的货币也可以通过离岸中转购买未央国债。
人家早就不漏声色地警告过了。
一旦贸易联合开始抛售货币,这贬值的风险就全部被未央中央银行自己照单接收。假设财团破釜沉舟同样卖出全部未央国债,市场上又没有足够的买家,那未央的国债就会跟着暴跌。
接下来有两种情况。未央央行死守国债,坚持原价兑换债券。全拉格朗日都会因为汇率紊乱,陪着一起金融危机。
而一旦未央央行选择违约,那就更是灾难。整个未央政权合法性,连带开拓经济国策都会因信用违约而动摇。
社会经济学的本质是社会心理学。
这墨陨,好tm阴险。
(以上操盘纯属作者胡扯,如果非要找个参考,可以看一下1997东南亚金融危机,其余的你们一个字都别信)
“加上桃晓失踪,您目前的三张牌都变成了废纸。”赛文逐一点破毫不留情:“第十四舰队失去联系后,您最后的安全保证都变得模糊不定。现在,安东塔斯已经不是您的牌桌了,他实质上变成您的牢笼。”
江南有点慌,他双手交叉抱在一起,强作镇定道:“是吗,看来你是有应对之策?”
“主席先生,之前我就说了,您是我们金牛人唯一的生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要是倒台了,金牛人前往鲸鱼座150的计划也就泡汤了。”赛文看起来异常“诚实可靠”,他连主语都换了:“我们何不换个牌桌,化被动为主动。”
“继续说。”
“您的生存是第一要务。在保证退路的情况下,想重新抓牌,就得有外援。”赛文指了指天空说:“我们需要前往枢纽星门。只有回到第十四舰队驻地,控制了星门。未央本部的支援才能源源不断到来。”
“这么说。。。你是来救我的咯?”江南确实有点想跑路了。他感觉自己跟不上赛文 的思维,这个金毛要么是千年罕见的天才,要么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江南先生,您的策略很好,在各个层面对财团进行攻击。但是,您缺乏一个统运筹帷幄的战术团队,这导致您在这次风波中,每每慢人一步,被别人夺了先机。”
“你打算怎么做?高塔区安东塔斯城防军的重重封锁下,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谁说我们要逃出去,我们要正大光明地离开这里。”主动权尽在掌握的赛文即将大功告成,他微微一笑道:“未央在安东塔斯的力量又不止您这一支,该让他们为您的事业做出点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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