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朗日世界的和平来之不易。是未央公约将黑暗时期的银河大分裂重新连接在一起。安东尼奥斯财团重申主权平等,和平解决争端,不干涉内政,发展合作等原则。为国际社会营造公正、和平、合作的价值导向。我有理由相信,拉格朗日世界的人民会团结一致,对抗黑暗与邪恶。天父在上,愿仙王座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

仲裁者委员会内部。几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正在一间看不见形状的房间里交流。他们先是争论,然后争吵,直到破口大骂互相问候家人。

这种争吵持续好几百年了。先是为路线斗争吵,然后是利益分配吵。一旦涉及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更是吵的天昏地暗。哪怕鸡蛋是哪头朝上都能吵个三天三夜。

因为他们太闲了。或者说,时间在这里变得极慢。

一旦他们得出一致的结论时,通常情况下拉格朗日世界都要发生重大变故。

在安东塔斯城旧城区。演讲完毕的桃晓,在掌声中向市民们挥手致意。一个小女孩捧着鲜花,送给桃晓。财团未来的继承人蹲下身子,亲切的抱起小女孩。各种媒体的镜头和摄像机都捕捉到这个温馨的瞬间。

下一秒,那捧鲜花发生了爆炸。弹片和冲击波覆盖了两人,桃晓和小女孩的身体被瞬间撕碎。在火焰和人们的惊叫声中,一位记者记录下当时的情景,他在回忆录中是这么说的。

“演讲现场一片狼藉,桃晓.安德鲁倒在地上。她头发散乱,脸上沾血,半个身子不翼而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可怜姑娘看来是活不成了。”

与此同时,四位财团董事会成员和十二位高管同时死亡。有的遭遇车祸,有的游泳溺水,还有的直接从楼顶跳下。

八支未央的舰队整装待发,停泊在太阳系星门外。他们枪炮上膛,弹药载满。只等地球高层一声令下。

在遥远的潘多拉星系,璀璨的“三位一体”开拓团和伪装成漫游者的“沧澜集安”打的火热。更遥远的鲸鱼座A150里,璀璨和贸易联合的主力摩拳擦掌,彼此试探。赫尔曼的龙渊堡里,立场不同的学士们正在争锋相对。甚至未央议会内部,各个势力的议员们斯文扫地互相对骂,几乎赤膊上阵。

冲突和矛盾毫不掩饰的在拉格朗日世界各地上演,未央议会这个维持四百年和平的组织,即将走到历史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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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金牛人的开拓舰队在奥雷托尔短暂停泊。在办妥离岸手续后,这只奇怪的舰队终于奔赴星门。

这时候距离他们第一次进入安东塔斯,已经过去约小半年。人们回头望去,防坠形的太空城市越来越小。有超过一半的人,至今待在冷冻仓。他们没有看过安东塔斯一眼,就要匆匆离去。还有25万人,则和他们的生命一起,永远地留在枢纽星系的恒星引力圈内。

这繁华的现世象征并不是他们的终点。人们向另一个方向望去,是逐渐变大的LG0036星门。当距离接近十万公里时,星门就像一座灯塔在指引人们前往。当距离接近五千公里时,巨大的星门外壳结构已经占据大部分视野。

星门中央那蓝色的光辉,是空间共振交换机的热辐射。当距离接近10公里时,人们无论上下左右都看不到星门的边界。LG0036是如此之巨大,银河系好像在这里被分割成两个世界。机械的轰鸣透过真空敲在每个人心底,空间入口的凝视则犹如深渊。

下一秒。重力消失不见,时间被随意拿捏。破破烂烂的开拓船支,被拉格朗日公式拉扯成柳絮。人类的各种情绪,快乐,悲伤,痛苦,愤怒,在黎曼猜想的质数分布中被融合成透明的凝胶。

金牛座92f0037的这群游荡者,落魄客,身无分文的星系难民。将手无寸铁地进入残酷的鲸鱼座A150。

这里的四个星系个个资源充沛,陨石里流淌着688“红色石油”。重氢矿,波形水晶,分子硅化物更是不计其数。在其中一个星系里,是一颗不亚于花园星的类地行星。“觉醒”开拓团的璀璨传教士们,正举着十字星法器,登陆“神赐之地”。而在另一个星系,PICA的曙光工程师们也已火如荼地维修旧帝国的双向星门。

此时距离鲸鱼座水晶之夜,还有五年。距离金牛人再次杀回安东塔斯,还有九年。距离拉格朗日“第二次环银河战争”,还有十一年。距离“圣维克多血战”和第二群星帝国的建立还有整整六十二年。

无数个世代与浸润他成长的生命都会随时间离而去,无数个未来与创造它的万众意识则在看不见的琴弦弹奏下滚滚而来。

当瑞博的凝聚态,在三个世纪后回到鲸鱼座。他悬浮在自己的墓碑前,看着由赛文亲手刻下的墓志铭,感慨不已。

“他是仇恨的化身,是无序的奴仆。他是战争的学徒,是黑暗的主宰。这是一个由痛苦和悲剧所组成的男人,他的故事是所有金牛人故事的集合。

致瑞博格兰特(401-436)。

你的朋友,敌人,和皇帝

赛文.安德鲁.奥古斯都”

这些曾陪伴瑞博走过生命中重要部分的人和事早已化为枯骨。他的目标,他的敌人,他人生的意义都随着时间而烟消云散。

如果连寻找意义本身都变得没有意义,事物的存在就会变得荒谬,魔幻,不值一提。

但他并不后悔所做的一切。

一座形影相吊的古老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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