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郊区。

工地。

彩钢房搭建的项目部内,张大年开着电脑,玩着斗地主,一旁的高瘦监工老陈,则抱着手机看电影。

“飞机带翅膀!”

“对8!”

“王炸!”

“三带一!”

张大年打出了一手好牌,看了看时间,快11点了。

“老陈,准备一下,咱们11点出去吧。”

“好嘞。”

陈工收起手机,走出了项目部。

人啊,了年纪,尿频之类的毛病就多了。

工地,也不用注意太多。

彩钢房外面,是有路灯的。

陈工走到彩钢房拐角,尿意更急了,解开裤带,开闸放水,长长的呻吟一声……憋了半天,现在通透了,那叫一个爽。

一股凉风吹过。

陈工打了一个冷颤。

过了一会儿,他瞪大了眼睛。

他……还在尿。

尿了一分钟,两分钟……

哗啦啦!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到,尿的颜色,似乎不对——红色?血色?

就仿佛鲜血,往外飚射。

咯咯咯咯咯!!!

陈工想要大叫,可脖子却仿佛被一张无形的手掐住了,他想要跑进项目部,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根本动不了。

抬头。

一张七窍流血的惨白面孔,倒在半空,几乎贴着自己的脸,张口大笑。

几把斗地主玩了下来。

张大年皱了皱眉,骂道:“老陈这个王八蛋,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怂了吧?”

他拿着手电筒,走了出来。

绕着彩钢房找了一圈,没找到陈工,打电话又无人接听,张大年骂骂咧咧,向着工地深处走去。

走啊走,走啊走……

先前心中的愤怒和勇气,在乌黑麻漆到处都摆放着杂物的工地里,渐渐的磨灭了。

点一根烟。

张大年取出手机,又开始给陈工打电话。

“什么鬼魅传说。”

“什么魑魅魍魉妖魔。”

“只有那鹭鹰在幽幽的高歌。”

“漫天黄沙掠过。”

“走遍每个角落。”

远处,一栋框架大楼前,隐隐有音乐声传来,最近火爆网络的一首歌曲,节奏感很强,可这个时候,铃声入耳,断断续续,再加习习凉风再吹,给张大年的感觉,就仿佛鬼哭狼嚎……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张大年咬牙骂道:“陈工这个王八蛋,跑来这里厕所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

黑暗中的脸色,微微一变。

昨天下午,就是在这栋楼……女工坠楼身亡。

张大年赶过来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拉起了警戒线,尸体,摔的血肉模糊,一滩血迹,在地缓缓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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