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东明楼的生意就变得很清淡,毕竟东宁地方狭小,人口也不多,本地消费力很低,过了海上贸易的季节,就会变得冷清。
毛渊明一下子订了三席,而且是宴请二爷郑聪一家,菜色自然是上等的,掌柜的心里因此格外高兴,连忙命小二里外清扫,张灯结彩,等候贵客。
从延平郡王府到东明楼,慢慢走只需要二十多分钟。大约申时三刻,也就是在穿越者看来的4点半,郑聪夫妇带着侄子郑克臧,还有几个侍女,跟着冯锡圭来到了东明楼门口。
毛渊明和许纬辰、项绍宽等人早已在此迎候。郑聪这些天来逐渐对“毛利人”有了些好感,又因为对秦九儿念念不忘,更是愿意和毛渊明交好,因此一脸笑容,向众人致意。毛渊明自是格外殷勤周到,说笑间引着郑聪一家上楼。
楼上小厅里摆了两席,冯锡范先到一步,正和邹树人坐着喝茶,聊些训练的事。这会儿郑聪上来,冯锡范连忙站起来迎接。毛渊明请郑聪在首席的主位落座,自己和项绍宽两侧陪着,冯锡范则在次席的主位坐下,由许纬辰和邹树人作陪。其他人包括冯锡圭在内,就不拘席次随意坐下。郑克臧专为找项绍宽而来,所以也不管位次,执意在项绍宽的另一侧坐下。
郑聪夫人小郡主跟着迎候的鲍婧,直接往里面的包间里去。因为有钱了,云姨又张罗着给大家添了衣服,鲍婧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袭绸布的白色衣裙,领口和袖口用红线镶了边,乌黑的长发用红色的发带箍起,垂在脑后,整个人显得挺拔干练英姿飒爽。
郑聪之前只见过秦九儿,已经心痒难禁,今天见了鲍婧,好似又发现了新大陆,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鲍婧是职场上的知性女性,与尚在象牙塔中的秦九儿大不一样,自然洒脱毫不拘束,完全没有在意郑聪的表现,笑盈盈地搀着鲁郡主进了包间。包间里面瞬间又传出来一阵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这在郑聪听来,又不啻是天籁之音。郑聪心里不由地暗想:“原来毛利人中美女如此之多。”
其实在包间里,坐着十二个女性穿越者中的十一个——只有云姨选择和孟松一起留在了林家,安排其他没有赴宴的穿越者的晚饭。之前因为担心安全问题,大家决议禁止女孩子们擅自出门,现在算是相对安全一点了,女孩子们都想出来走走。今天因为有鲁郡主的缘故,毛渊明干脆安排大家全都到齐,一起陪鲁郡主吃饭,其实也是想试试谁和鲁郡主投缘,日后好多一条与郑聪交往的线路。
东宁西面向海,日落时分是一幅海阔天高的景致,坐在东明楼上看过去,有一种宏大的美感。日头渐渐沉下海平面,天色也就暗了下来。掌柜的连忙吩咐摆上十多架烛台,全都点上杯口粗的蜡烛,将整个二楼照得透亮。
几个店小二将菜肴一道道地端了上来,毛渊明和项绍宽尽管都是“三杯倒”的酒量,也勉力陪着郑聪畅饮。郑聪本不是贪杯之人,心里又惦记着包间里的女孩子们,于是酒喝得不多,菜也胡乱吃了两口,只是不停地向毛渊明询问毛利国的风土,顺带着打探女孩子们的情况。
毛渊明当然知道郑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眼下有求于他,只能和他虚与委蛇。郑聪先是打听“令表妹”秦九儿的事情,又把话题转到了鲍婧身上。
毛渊明则是巧妙地“严防死守”,对于秦九儿,只说“舅舅舅母管束得甚严”,言下之意就是“你死了这条心吧”。而对于鲍婧,则告诉郑聪,鲍婧家中是富甲一方的豪商,鲍婧很早就在家里的钱庄理事,颇有理财手段,虽然还未婚配,若不是富可敌国的人,恐怕难以“问鼎”。
这句话给了郑聪一个很复杂的遐想空间。一方面毛渊明好像指出了某种方式,可以有机会染指鲍婧,但另一方面,门槛又显得颇高,自己虽然贵为延平郡王府二公子,却离“富可敌国”差距不小。
谈说之间,毛渊明把整编方案递给郑聪,又把申请二百两银子的事情对郑聪说了说。郑聪听了一笑,说道:“区区二百两的事情,若是还要劳动王兄亲自过问,那岂不是坏了我郑府二爷的面子?你且不要焦急,我明天见过陈永华叔侄自然有安排。”
毛渊明不知道郑聪这么说是真能搞定还是撑住面子,但是既然他如此发话,立马一脸堆笑地表示感谢。
郑克臧坐在项绍宽的旁边,听郑聪和毛渊明谈毛利国和女人的事,本来已经有些不耐烦,现在听到毛渊明问郑聪要银子修葺营房,更加不解,便问项绍宽:“项大叔,这营房修得再好,和行军打仗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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