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龙找到了事发地点,用铅笔点了个点。
然后将指北针的测距滚轮归零,沿着那条小路滑到撤退路线上的国道上。
抬手看了一下表盘,和自己估算的距离差不多,便拿起旁边的圆规。
在地图边上的比例尺上标好圆规半径,以事发地为圆心,画了个圆。
张皓然看着地图上的圆圈,知道那帮土匪八九不离十就在这片区域里,下一步就是确定对方的窝点在哪了。
哥俩围着那个圆仔细分析了一下,最终确定了一个小小的村子——荒地村!
这个村子真的是村如其名,村子不大建筑老旧,周围全是荒地。
倒不是当地老百姓懒惰不种地,而是因为那里以前有个小出海口,算是个小渔村,当地人祖祖辈辈靠海吃饭。
后来当地政-府搞开发,在旁边建了个工业区,里面全是化工厂。
说是没污染,但是那一片后来就成了禁捕区,当地老百姓叫苦不迭,闹了好几年也没个结果。
没了生计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就剩老人小孩在那个小荒地村里熬日子。
当初疫情刚爆发的时候因为那个村子离市区不远且村民较少就优先转移了。
村里现在肯定空无一人,没有活人自然不会吸引尸群。
但是村里的生活物资还留了不少,当初老百姓拖家带口逃难带不了多少东西。
剩下的物资就算再少,好歹是个村子,养活几十人一年半载一点问题都没有。
巡逻队的侦查结果也显示荒地村附近没有大规模尸群的痕迹。
那帮土匪的窝点十有八九就在这个小村子了。
得出结论的哥俩多少有点兴奋,怕出纰漏又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
张皓然当即决定去参谋部将分析意见报上去,却被张云龙拦住了。
“然哥,这事不急,要是真想剿匪早晚还是我们警卫连出人,先等参谋部自己出了结果我们比较一下再说!”
“不过等下午基地党委开完会我们可以先找政委,把我们的分析结论汇报一下,看看政委啥意见。”
张皓然一想也对,就没再着急,换了个话题说道:“下午等亡人事件的处理结果出来了,我们就把阿豪安葬了吧,到时候把不上哨的兄弟集-合一下,我们送他最后一程。”
张云龙听到这里心情也再次变得沉重,点了点头没说话。
然后把指北针还给张皓然后就回去了,自己的兵还在等着自己。
当天下午对于这次亡人事件的处理结果出来了:
警卫连连长张皓然、指导员刘玉峰管理不力,忽视战士的思想教育工作,对此次亡人事件负领导责任,记严重警告处分;
张云龙身为二班班长对班里战士心理情况掌握不清,关心不够,最终导致战士崩溃自-杀,记大过一次,以儆效尤。
对于基地的处理结果张云龙没有意见,相反还觉得处理轻了!
这事要是放在和平年代,别说记过了,估计自己年底就要脱军装。
或许基地党委也明白现在是困难时期,不想让这件事情的影响扩大。
战士扛不住压力自-杀,这事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先例。
毕竟现在各单位的负能量已经很多了,再经不起继续施压了,早早地盖棺定论。
对于连队主官和班长除了口头处理没有任何实质性惩戒,既没有革职也没有降衔更没有关禁闭。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后面的路还很长,每一名士兵都是不可或缺的力量。
处分通告是政委亲自到警卫连传达的,传达完毕后并没有解散,因为紧接着就是王文豪的葬礼。
战争时期一切从简,没有庄严的追悼会,只有简短的安葬仪式。
在基地机场跑道进场路的旁边有一片草地,现在是牺牲人员和遇难者的墓地。
草地上早已挖好了五个长方形的墓坑,五具死者的遗体端正的摆放在各自的墓前。
遗体只是用白床单简单的包裹,没有火化也没有棺椁,一切都是那么简陋。
除了王文豪,等待下葬的还有巡逻队昨天带回来的四名受害者。
医院的军医连夜进行的尸检,并没有发现太多有用的线索。
上级决定今天下午一起安葬,让他们早点入土为安。
警卫连全体战士在墓前列队,庄重地面对死者三鞠躬,之后对空三枪鸣枪致敬,下葬、立碑。
简陋的木头墓碑上只有三个人有名字。
那名少年和一名年轻女性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证明身份的证件,只能立一个无名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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