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其他人都赶到玉霞国都皇宫时,这里已然化为了一片岩石地狱。
丛岩耸立,宛若一朵盛开的葵花般,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焦土粉尘,岩王帝君坐在岩元素汇聚的王座上冷眼注视着来到此地的几人。
他们都是接到传音之术前来支援的修士,看到玉霞皇宫的这番惨状,他们无不惊叹。
其中一名少女跑上前来问道:“公孙师兄呢?公孙师兄去哪里了?”
她很是困惑,明明是公孙师兄叫他们来的,为什么到地方后不仅人没有看到,连他的魂息也不见踪影了呢。
对此,钟离只是淡淡地说道:“此人已陨落于此,尔等若为追仇而来,那么吾便是尔等之敌。”
听闻此言,那名少女瞳孔紧缩,愣在原地,随后脸色阴沉,双手紧握成拳甚至指甲刺入了手掌中,因愤怒颤抖之余血也从中流出,滴落在了地上。
“是你......原来就是你杀死的公孙师兄!”
她抬起头,眼中的怒火喷涌而出,咬牙切齿地吼道:“那么善解人意的公孙师兄,与我一同长大一同修炼至此的公孙师兄......”
她还记得那日公孙楚离开时曾对她说道:“阿欣,等我回来后我就娶你。”
之后的深情吻别更是令她日夜牵挂,想着以后幸福的日子,一同白头偕老的未来,她的内心不住地甜蜜。
可一切的一切,都毁在了眼前这个眼神之中毫无感情的男人的手里。
“我要你......”
一滴血泪从她的眼眶中流出。
“为公孙师兄......为阿楚陪葬——!!!”
她爆发了自身的力量,修为立刻飙升到了元婴境巅峰甚至因为怒火的燃烧,竟直接冲破了元婴境抵达了凝神境一阶。
可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她只要眼前这个男人死!!
她抽出一柄长剑不顾旁人阻拦直接冲上前去,锐利的剑尖饱含怒火与恨意,直刺钟离的心口处,势必要将其贯穿刺杀于此。
钟离不为所动,依旧端坐原地,下一刻,玉璋护盾环绕其身,那剑尖触及护盾的刹那,竟无法再入其分毫。
“给我死啊啊啊啊——!!!”
她直接燃烧了自己的神魂了以此来换取更多的修为与力量,可即便她做到这种地步,玉璋护盾依旧坦然自若,她这一剑甚至都没能在上面留下一道痕迹。
“不过是一人之死,能令你愤怒到这种地步,但那些因你们,因帝凌而死的千万妖族,又有谁能替他们愤怒?”
看着眼前之人,钟离明白她的怒火有多么深厚,可钟离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那些死去妖族的公道何在?
就在钟离抬手的一瞬间,她身后几人立刻有了动静,一拥而上却并不是对钟离发起围攻,而是制服并打晕了这名少女带着她后撤了数步。
连凝神境一阶的燃烧神魂的全力都无法打破他的护盾,这人的实力有多强他们都看的一清二楚。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摧毁玉霞皇宫?玉霞国国军何在?”
他一连三问,钟离回应道:“吾名岩王帝君,汝等破坏与妖族的契约,这一切皆为吾遵从契约之理降下的食岩之罚......”
说着他的眼神撇向了不远处,只见在岩柱林立之中,一尊慌忙逃窜姿态的石像出现在了他们所有人的面前。
此人就是玉霞国的国君。
只是,他已然魂归高天了。
脸上的惊恐还留在石像的五官上。
“岩王帝君.....你是想说,你是主持了并担当了在洛皇十三年妖族与人族定下和平契约的见证者的岩王帝君吗?”
“并不只是见证者,那份契约是由尔等人族与妖族一致意见下签订的,而我则要确保这份契约能够在必要时生效。”
为首的那人似乎知道当年人族与妖族之间立下契约之事,但他并不知道主持那场契约的发起人正是岩王帝君。
当年妖族与人族战乱不断,血流千里,伏尸万里,所到之处皆是人与妖族的尸体与战火的纷扰导致的一片毁灭之景。
而最终阻止了那场战争的人就是钟离。
妖族与人族那时仿佛水火般不得相容,究其原因有很多,而岩王帝君降临以绝对的武力介入了这场战争,凭一己之力压制住了双方。
之后钟离允诺会给妖族一片栖身之地。他寻得一片广袤秘境,动用自身岩元素之力将其开辟,成为了一片不亚于这片土地的广袤领土。
这就是妖神界的由来了。
只是当时决定的是谁要到秘境之中的土地生存,在一番谈判后,妖族妥协,从此步入秘境之中不再与人族有什么来往。
当时人族皇帝洛皇与妖族妖尊也都同意了这样的结果,毕竟岩王帝君开拓出的土地确实非常的广袤,而且资源也十分丰厚,妖族在这里扎根也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
毕竟几十年的战火就算是好战的妖族那也是吃不消的。
那时双方都立下了誓约。
「食言者,将受到食岩之罚」
这是双方都认可的结果。
而如今,帝凌打破了这份契约,那么其代价也理应由他们承担。
“现在说说,你们为何要打破契约吧。”
对此,他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公孙楚师弟不是一个莽撞之人,他一定已经向你说明了我们为何做出此举的理由,但我还是要补充一句......”
“帝凌此举,也许是有意为之,但终归是为了人界百姓,我们不能容忍这样一个威胁一直存在,岩王帝君,如若在这里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你会作何感想?”
在他眼里,他不相信钟离真的是为了主持公道而来的。
对此,钟离回应道:“无论是你们,还是他们,我都一视同仁,我所注重的不是你们之中的某个人,而是这份由你们共同立下的契约。”
“是么?你是这样的态度啊......确实,跟传闻中的岩王帝君确实一样,不在乎那些琐事,只在乎契约与平衡是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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