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宜修听说琳琅送绸缎这件事后,百思不得其解,她揉了揉开始发胀的太阳穴,沉凝着眉目问剪秋,“容嫔此举是何意啊?本宫吩咐你安插的宫女可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本宫可以忍受空有美貌的宠妃,但绝不能容忍有人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玩小把戏,孟琳琅,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剪秋微微蹙眉,犹豫着说道:“奴婢也想不通,奴婢暗中安插在永寿宫的眼线有四五个,都是老实敦厚的模样,居然没一个被留在内殿服侍,不知是巧合还是容嫔察觉到什么,按道理说,她这样病怏怏的身体如何伺候得了皇上,初次侍寝就晋升为嫔,荣宠也太过了点。”

就算孟氏出自沛国公府,到底是汉军旗,祖上有先帝荣膺,如今除了空头衔,上交了军权,也没什么可值得夸耀的,还不如华妃的家世显赫,有真正的实权在手。

孟琳琅进宫这么短的时间就成了一宫主位,赏赐不断,直接压过了之前的莞贵人和沈贵人,的确不是个简单的病秧子。

“娘娘无需多虑,容嫔即使盛宠优渥,但有没有那个命享受富贵就很难说了,过几年估计就没了,章太医那样有资历的院首,都没有把握治好容嫔的心疾,红颜薄命说的就是孟氏这样的女人,美得太过,福气就薄。”

剪秋知道主子心里不舒坦,捡着好听的话说,希望娘娘不要太过焦急,眼下最应该忌惮的是莞贵人,她的那张脸,实在太像已故的纯元皇后了。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

宜修脸色稍缓,如释重负道。

主仆俩正说着容嫔的事情,忽听绘春匆匆来报,说是容嫔午膳过后突然昏厥了过去,章太医亲自来看脉,说是容嫔心疾的老毛病又犯了,估计今夜乃至后面的三四个月都无法侍寝了。

“呵,看来是本宫想多了,美人灯,一吹就灭,病歪歪的,就算有心机也没那个身体运筹帷幄,剪秋,你从本宫的库房取些上等的燕窝补品亲自送到永寿宫,好生慰问一下容嫔,告诉她身体要紧,绿头牌暂时就停了吧。”

宜修轻呼了一口气,无比释然地嗤笑道,想到永寿宫摆的做了手脚的物件,她心里更加安心了,暗自得意:孟琳琅,就算你是绝世美人,仙子下凡,要不了几年也会香消玉殒,她实在不必在这样短命的妃嫔身上放太多的心思。

延禧宫,安陵容捧着托盘上的两匹流光溢彩的浮光锦,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她和容嫔那样有家世、有宠爱的妃子没有任何交集,对方居然还能念着她,给她送这样好的缎子,给足了她体面。

要知道夏冬春从进宫到现在,也只得了两匹浮光锦,做了件春装,整日得意洋洋地在她面前炫耀,那颜色质量还没有容嫔送给她的好。

“宝鹃,你说容嫔她为什么给我送浮光锦?这真是奇怪,若是甄姐姐和眉姐姐送我东西还算正常…人家送了我这样贵重的东西,我该拿什么还礼啊?”

安陵容不禁犯了愁来,想到甄嬛和沈眉庄,她不禁皱了皱鼻子,开始难过心酸起来。

因为自己多管闲事,壮着胆子去了冷宫,告诉苏培盛可以用弓弦勒死余氏,免得对方拒不从死,疯疯癫癫,污言秽语地谩骂甄嬛,没个清静。

她之所以这样做,目的是为了给甄嬛解忧,没想到甄嬛和沈眉庄对自己的行为表示怀疑,甚至不理解,觉得自己心狠手辣了点,好心办了坏事,安陵容自觉伤感,这些日子再没去过碎玉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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