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食后,王丽容帮着苏玉琼收拾碗筷。

厨房里只有她们母女两人,所以王丽容低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娘,虽然爷爷和大伯父都不让小姑进门,但是今天,他们两个又都不在,家里其他人也会帮忙瞒着。为什么小姑连饭都不肯在家吃一口就走了?我瞧着奶奶好像挺难过的。”

苏玉琼手里一顿,想了想后说道:“你长大了,这事告诉你也没什么。你小姑和小姑父成亲那事你也是知道的,不过后面还发生了一件事。成亲后,你小姑认为王家是嫌弃你小姑父穷,所以两夫妻卯足了劲挣钱。后来,两人日子过好了,便带着礼物上门,希望王家能够接受小姑父。结果,你爷爷还有大伯父将那些礼物都扔了出去,还是不让你小姑进门。你爷爷更是指着她骂,只当没有这个闺女,让她以后不要再登门了。那时,你小姑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被娘家人这么对待,哪里能不难受,回去后就小产了。”

“娘,你的意思是,小姑因为小产的事情有些怨爷爷和大伯父?”王丽容问道。

苏玉琼点点头,“嗯,我猜的。这件事发生之前,你小姑还一心想要让娘家原谅她,偶尔偷摸着回来也是能呆多久就多久。小产之后,她每次过来都是匆匆,能不踏入王家门就不踏入,而且不肯吃王家的一口饭和一碗水,我就猜到,你小姑心里有怨。”

王丽容点点头,总算搞明白,在原身的记忆中,为何她小姑前后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恐怕发生转变的那个时间节点,就是小姑小产的时候了。

还没等王丽容说点什么,苏玉琼突然拉住她的手,认真叮嘱道:“小容,虽然我与你小姑交好,但是,我还是得说一句,你可别学你小姑那么犟。娘要是给你挑夫婿,一定会多听你的意思,毕竟是你过日子,不是我过日子……”

王丽容额头满是黑线,连忙让她娘打住,“娘,我才多大,你就提这事。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傻不愣登搞什么私奔的!”她指天发誓,然后暗搓搓得在心底补充了一句:“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挑夫婿,在下不婚主义者一枚。”

苏玉琼也不好跟十二岁的女儿深聊太多有关夫婿的话题,见女儿不像拎不清的样子,也就过了这个话题。

等两人收拾得差不多了,外间正好传来胖墩呼唤王丽容的声音,“小容小容,出来玩呀!”

王丽容用眼神询问苏玉琼自己是否可以正式“放风”了。自从她发生意外后,她娘把她当瓷娃娃一般,恨不得栓裤腰带上。王丽容也晓得她娘这是后怕,所以乐得配合。

苏玉琼觉得她闺女今天状态不错,便点头允准了。

胖墩全名叫李仁君,长得和他的大名“仁人君子”暂时没什么关系,人如外号,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少年。

此刻,他站在王家门口伸着脖子朝门缝瞧,整个人因为穿得太圆而动作有些钝,一副下一秒就要往地上滚的样子。

头顶带着一顶红色毡帽,耳朵上还有棉花耳套,衬得脸红扑扑的。

王丽容一打开木门,一大坨红撞入眼里,哟呵,这是要过年了吗?只见胖墩全身上下都是红的,红袄子,红裤子,外加红色毡帽和棉花耳套,这可不就是年画上那个提着红灯笼的大娃娃吗?

胖墩见王丽容不说话,以为她还生气,二话不说,就将一直捂在怀里的一小袋烤栗子递给王丽容,“给你,收下我的赔礼后,可就不能生气。”

说着话时,胖墩的脸朝向别处,并不看王丽容,只是举着栗子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还有,眼珠子一直往王丽容的脸上瞟,生怕错过王丽容的反应。显然,这是一个傲娇的小朋友。

王丽容觉得有些好笑,她一个芯子三十多岁的阿姨,恐怕以后要有不少“忘年交”。她没有轻视胖墩的心意,珍重得接过那小袋栗子,然后掰开一个往嘴里送,“嗯,好吃!”

胖墩内心雀跃,面上却努力保持淡定,“这可是我娘亲手做的,她做的烤栗子最好吃了。我也只分了这一小袋,全给你了。”说完,他眼神不舍得望着王丽容手上的袋子,然后吸溜了下口水。

王丽容心底发笑,没有忽视他对栗子的渴望,将栗子倒出一半来揣兜里,然后把另外一半给他,“好朋友要一起分享,呐,你一半我一半。”

胖墩眼睛发亮,伸手接过,快速掰了一个往嘴里送,一边咀嚼一边发出享受的哼唧声,“呜呜,好好吃,你不知道,为了拿来给你,我一路上都忍着,一个都没吃呢!”

“行啦,谢谢你惦记着我。走,咱们去玩吧。”王丽容忍不住拍了拍胖墩的头,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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