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齐冷冷得瞥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几个跳梁小丑都能让你焦头烂额,还好意思管旁人的事?”
朱凌云一点都被打击到,反而扬起一抹“我就知道”的猥琐笑容。
“话说,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那小丫鬟。要不,我要到卖身契后,把卖身契给你得了。这样,她不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啦!”
“朱公子,人无信不立,你答应过人家的事,莫非想反悔?”丁思齐不为所动道。
“嘿嘿,为了朋友,偶尔当个失信小人也不是不行。”朱凌云摸了摸自己的俊脸,奸诈十足得说道。
“够了,你这张脸,做这种表情,实在有碍观瞻。赶紧的,有和我说话的功夫,还不如把小雍的事解决了,好让她早日安心。”
“行啦行啦,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我即刻去办。到时候,人走了,你就对着人家的闺房睹物思人吧!”朱凌云说完,还真就走开了,往后院找他娘亲去了。
丁思齐表面还是那么冷酷,心里却暗暗道:“傻子才睹物思人,他会让小雍看到他的诚意,最终抱得美人归!”
翌日,王婉雍便被人传话,她的“亲人”来赎她了,让她赶紧收拾包袱走人。
原本,王婉雍想做做样子,正式拜别小姐和夫人,却没想到接待她的是张妈妈。
“夫人和小姐原舍不得姑娘,只不过,姑娘的亲人定要接走,朱府向来以仁善立家,也不好强留姑娘了。眼下,夫人小姐都伤心着呢,不忍相见。特意嘱咐我过来瞧瞧,问问姑娘,有什么话要说的,我帮着传过去便是了。”
张妈妈一番话说得漂亮,却让王婉雍心底阵阵发笑。想起之前种种,张妈妈能面不改色得将这番话说出口,也是难为她了,想来她心里和自己一样,都是不信的。
不过,表面功夫谁不会做呀?王婉雍迅速开动了下脑筋,想起了之前读过的一首词,即南唐词人冯延巳所写的《长命女·春日宴》,计上心头,照猫画虎,文绉绉得回道:“丽雍有幸服侍夫人小姐一场,奈何有缘无分,此朝归去,怕是再无相见之日。在此拜陈三愿,一愿夫人康健,二愿小姐常安,三愿朱门永兴旺,代代人才出。”
说完,王婉雍简单行了个万福礼,便正式别了朱府。在朱府侧门,她见到了给她赎身的“亲人”。
“王姑娘,主子交代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妥了,这就告辞了。”那男子略拱了拱手,话都不多说一句,便头也不回得离开。
王婉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口中感谢的话又吞了回去,暗道,朱公子这么一个爱笑的主子,是如何培养出那么多冷面手下的?别看丁思齐在原身面前关怀备至,听花丽瑶说,他在常人面前可是一向冷颜寡语。刚刚那个,又是酷哥一枚。
今日的天气很好,没有下雪。不过空气还是冷冷的,王婉雍深深得吸了一口,嗯,这充满自由的空气,闻着就是清爽宜人。她将手上的包袱往肩膀一甩,大步流星的往城门口走去。时间有限,她可得抓紧些,不然天黑了就不好走山路了。
才走出几步,她的身后便传来了车轮转动的声音,隐约还有人喊她:“王姑娘……”
王婉雍回身一看,赫然是朱府的马车。马车上坐着的朱凌云,正掀开布帘,对着她招手。她不确定得往自己身后看,空无一人,那就是找她了。话说,她和朱公子好像不熟吧?
马车缓缓在她身边停下,朱凌云半个身子伏在车厢外,对她说道:“王姑娘,这冰天雪地的,你走着回去恐怕连天黑都到不了长流村。你就一个姑娘家,若是去车马行租车也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就当做答谢你献计之情。”
“献计之事,丽雍已经得到了报酬,朱公子不必记挂于心。但,朱公子说得也有理,丽雍确实着急归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日再答谢相送之情。”王婉雍确实没有这种天气赶山路的经验,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决定接受朱凌云的好意。
“好说好说,快上车吧。”朱凌云只要王婉雍愿意上车就行了,至于她所说的答谢,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渐渐地,马车从豪宅集中的西长街行驶到了中大街,市井的喧闹和气味开始扑入马车内人的耳鼻。
王婉雍有些蠢蠢欲动,虽然原身陪伴过几次小姐出街,但都是从住宅出发,马车直达某些铺子,还从来没有认真逛过街市。不过,她还是抑制住自己这份冲动,这毕竟是在旁人的马车上,她还是不要太失礼的好,等她和妹妹团圆后,一同逛古代的街市,那才是真正的快活!
过了一会儿,马车似乎又开到了僻静处,街市上的热闹淡去。王婉雍还以为是出了城门到了郊外,却不想马车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朱凌云率先下车,然后对着王婉雍说道:“下来吧,带着你的契书。就算拿到了契书,也得上衙门过档消籍,不然你和主家的主仆关系并不算完全解除。”
王婉雍微微惊讶,原身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衙门过档的事。看来,以后自己得找机会了解下天宇朝的律法了。她要在这里过日子,不懂点法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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