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鹿镇西城门口,王展时晃悠悠得赶着驴车进城,见天色尚早,不由得心念一动,便改了前进的方向,七拐八弯来到了某个平民住宅区。

在一座写着王宅的一进小宅院门口,他停下了驴车,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下,便动作迅速得向前敲门。

“谁呀?”木门内一道女声回应,听嗓音似乎刚睡醒,带着晨起时独有的沙哑慵懒,格外撩人。

王展时吞了一下口水,刻意压了压嗓子,“是你夫君。”

“吱呀”一声,木门被迅速打开了,一个年约双十的年轻妇人出现在了王展时面前。

她衣裳微乱,似乎是匆忙穿上的,梳着妇人发髻,额角虽然散落几缕调皮的秀发,却不会让人觉得这妇人邋遢,反而更添了几分风韵。

只见她一脸惊喜,说话的声音绵软娇媚了,“这个时候,您怎么来了?快,快进来,我今日还准备熬甜汤呢,您可是有口福了。”

王展时拿掉门槛,将驴车赶进了院子,之后,顺从得被那名妇人拉进了正屋,两个人耳鬓厮磨,抱在一起说闲话。

“家里昨天出了点事,我回去了一趟。回来时,见天色还早,趁着这个机会,来看看你。咋样,有没有想念夫君我呀!”王展时闻着怀里人甜腻的幽香,心猿意马道。

“夫君,有句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的就是妾身的心情。可惜,青儿福薄,没办法一直陪伴在夫君身边,伺候夫君,也不知道甜甜姐姐能不能照顾好夫君。”说话间,青儿已经红了眼眶,一滴眼泪要掉不掉的,看起来颇为惹人怜爱。

王展时最吃这一套,立马将她搂得更紧,嘴里念着心肝之类的肉麻话。

“夫君不必心疼我,只要对夫君和鸿文好,让我怎样都行。”

青儿脸上那假装坚强的表情,再次戳中了王展时的心,“青儿,若不是甜甜性子犟,我也是十分舍不得你的。说到底,你才是鸿文他娘,是我唯一儿子的娘,总不能一直让你这么没名没分下去吧。你再耐心等等,我已经在想法子了,总有一天,我会说服甜甜迎你进府,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妾室的。”

“妾室”二字,让王展时怀里的青儿脸色僵了下,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用饱含深情的目光盯着他,一副“以他为天”的崇拜深情,“我不需要什么名分,只希望夫君时常记得来看看我,心里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青儿,你总是愿意体谅我,比甜甜好多了。若是一开始,我娶的是你,该有多好!”王展时说完,对上青儿亮晶晶的双眼,里面满是她对自己的依赖,使得他自尊心得到了极度满足,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吻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眸。

这一吻,直接天雷勾动地火,王展时也不管是否急着回铺子了,将青儿一把抱起往炕上送,三两下除尽自己的衣裳,迅速覆上她的身子。

青儿在炕上很放得开,和平常的清纯柔弱判若两人,王展时爱极了这种反差,两人一旦开始颠鸾倒凤,就全情投入,忘乎所以。

隔壁刚成亲的年轻媳妇,听见一向安静的邻居有了声响,好奇得竖起耳朵听,等明白了那是什么动静后,瞬间面红耳赤,嘴里忍不住啐道:“呸!大白天的,做这档子事,也不怕吓到娃娃们!”

半个时辰后,王展时心满意足得重新驾上驴车,往赵氏当铺赶去,虽然青儿还在炕上躺着,他没喝上甜汤,但是他的心情已经如同喝了一罐蜜般。

到得店铺门口,王展时刚从驴车下来,就有机灵的伙计上前,一把接过缰绳,然后热情得招呼着:“掌柜的,您回来啦!夫人在后堂等着您呢!”

说完,那小伙计又鬼鬼祟祟得靠近王展时,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夫人等了快大半个时辰了,我进去送茶时,她脸色很不好。掌柜的,您可得仔细着呢。”

王展时一点也不慌,对于拿捏赵甜甜,他手到擒来。只见他微微昂首,用鼻孔发声,矜持得应了伙计一下后,将双手往后一叠,做足了老板架势,不慌不忙得往里踱步。

后堂的房门虚掩着,他透过缝隙一瞧,赵甜甜正百无聊赖得坐在椅子上,双手同样撑在椅面上,双脚来回晃动,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甜甜如今也二十五岁了,因为养尊处优,又深受父母夫君疼爱,整个人无忧无虑,看起来顶多只有双十年华。不像自己,虽然长得好,但最终出生农户,没少吃苦,成亲后又一直急于证明自己,从未真正放松过,如今不过二十七岁,偶然一天醒来,竟发现头上已经长了几根白发。

有时候,王展时很羡慕赵甜甜,希望自己也可以成为那样的人。有时候,他又恨赵甜甜,觉得她太过没心没肺,不能理解他的挣扎与痛苦,只一味地找自己索取。

最终,他推开了那道门,脸上的表情是得体的,温柔的,对赵甜甜充满爱意的。

赵甜甜听见声响,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等待的那个人。她豁然起身,后又似乎觉得不妥,便坐了回去,然后双手环抱胸前,傲娇得“哼”了一下后并不开口。

王展年无奈一笑,快步上前,将双手搭在她双肩上,语气再温柔不过,“好啦,家里出了大事,我一时情急,忘了让伙计跟你说一声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子。担心坏了吧,昨晚有没有掉金疙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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