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后院柳姨娘房内,最后一道引人遐思的呻吟落下,朱府总算归于平静。

朱福禄难得尽兴了一回,极度兴奋过后就是极致的疲乏,不用一炷香,便打起了呼噜,将今晚的“新宠”撂在一旁。

柳姨娘听着动静差不多了,便蹑手蹑脚进来,掀开床帐,入鼻的是淡淡的血腥味和熟悉的香味,血腥味自然是来自绿枝,药香味则来自于朱福禄。

这香,是他特意去那种脏地方买的,据说是用来给那些刚入行不听话的女子使用的,再烈性的女子,一用上这个,她能抛开所有廉耻求着接客。

柳姨娘被用过好几次,药效确实如传说中那样让她难以启齿。朱福禄雄风不再,自卑之余就愿意看她在床榻上失去理智失去尊严求他,这样会让他产生一种奇怪的满足。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自己不能满足她,就又生起气来,动则拳脚相向,同时还要以各种古怪的方式蹂躏她,如此反复,恶性循环……

柳姨娘想到这里,就不愿再回忆下去了,全身打了个激灵,这才将目光投向平躺着的绿枝。

她如同破布娃娃般,目光呆滞得望着头顶,似乎那里有什么好风景,让她全神投入,连被柳姨娘这样大剌剌观看裸体,她也毫不在意,想不起扯点东西遮掩。

她的脸,完好无损,只是苍白中带着一抹奇异的红。她的身体,却没有这么好运,全身布满紫青色的伤痕。

柳姨娘带着一种似乎在照镜子的心情,一一辨认那些同自己身上相似的伤痕。多么熟悉呀!胸上的是朱福禄亲手抓的,肚子上是鞭子抽的,手腕处脖颈处是麻绳的勒痕……星星点点的血迹,不多,却足见其惨烈。

他绑人从来都喜欢用会磨肌肤的麻绳,而不是布绳,生怕制造不出更多的痕迹。柳姨娘想到这里,忍不住自我嘲讽,自己是有多熟悉老爷的套路。

她想问绿枝后不后悔,但转念一想,这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绿枝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于是,没有开口,只是坐在床榻旁,也不晓得自己在等什么,只是坐着。

良久,绿枝仿佛从噩梦中醒来,对上柳姨娘炯炯的目光中,不躲不避。起身后,将自己刚刚主动脱下的衣裳一件件上身,慢条斯理得穿上,丝毫没有自己还裸着身子的自觉。她的动作有条不紊,看不出她有什么心境起伏。只不过,走到半路,她还是踉跄了一下。

柳姨娘赶紧上前扶了一下,却被绿枝很快甩开。

“不用你可怜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绿枝淡淡说道,喉咙因为长时间的嘶喊有些沙哑,反倒显出几分稳重来。

柳姨娘瞧过去,正对上她的双眼,之前清澈的愚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她有些害怕,不再敢靠近新生的绿枝,眼睁睁得看着她吃力得推开门,走远。

距离这里不远处的前院书房内,朱凌涵同样吃力得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丁思齐,之后缓慢坐起身来,月光隐隐约约透进来,以往光洁无暇的身上覆满了各种痕迹,丁思齐前面还算克制,后面就整个陷入癫狂的状态,有些不管不顾了。

朱凌涵在酒里下了点热血的药,已经预料到会有一场猛烈的情事,却没想到会这样惨痛。特别自己又是第一次,即便歇了一会儿,身上的疼痛仍旧让她缓不过来。

不过,她呆在这里越久,被发现的危险就多一些,她可不是为了身败名裂才赌上自己的清白的,于是,为了计划的完美实施,她还是强忍着疼痛,穿上衣服,一瘸一拐得打开了书房门。

栀香一直守在外头,从小姐吩咐拿“加料酒”时,她已经预感到会发生什么。只是,当里头真得传出男女呻吟声,她还是忍不住心慌。一面想着该不该进去阻止小姐犯错,一面又害怕少爷突然回来,到时候真得就收不了场了。

过了许久,她慌张到麻木了,又开始觉得害羞,男女之事她懂得不多,却还是忍不住认真听起了墙角,里头男女似痛苦似欢愉的哼唧声,还有含糊的说话声,粗重的喘息声,就算没有亲眼见着,也足以想象其激烈程度,这些都让她面红耳赤。

后来,里头的声音停了下来,小姐却迟迟不出来,让她又开始担心起来。几次想要推开门,却又怕被小姐责罚。小姐关门时,让她无论如何守住门,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总算,房门从里间打开了,她也顾不得心情复不复杂,连忙上前扶着似乎饱受摧残的小姐,引着她往无人的小道走,通过提前安排好,不上锁的侧门,最后顺利回了房间。

“今日之事,若旁人从你口中听到半个字,你和你的家人,就都别想活了。”朱凌涵享受完栀香的殷勤服侍后,半躺在床上,眯着眼,语气很平淡,话意却狠厉。

栀香掖被角的动作一顿,连忙跪下,指天发誓,“小姐,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半个字。我和家里人都是朱府家生奴才,绝对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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