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个来说一句,你就送,那另外个来说一句,你也送,我娘是不是得白给全村人做搂草耙子了?”王丽容语气微微加重,希望爷爷能够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可惜,王大富并没有想很多,而是苦恼自己在二孙女面前越来越不硬气了。自从二孙女卖了方子给家里还了债,而且还有神仙童女的身份加持,在他的心中,二孙女已经升到了同大孙子同样的席位。但这也造成了,二孙女在他跟前越来越没有“长幼尊卑”了,此刻说话的质问语气让他有些不爽。
“哎呀,我就答应了李二家的,旁的再问,我就躲进屋,不应声成了吧。”
“爷爷,这不单纯是答应李二家的事,您得往深处想。李二家和咱家往来不多,都是面上点头的交情,这样的,咱家都给他白做搂草耙子了。那旁的人家过来,要不要给白做?都是邻里邻居的,总不能厚此薄彼吧。这一家家答应下来,我娘不得累死!”王丽容耐心解释道,觉得爷爷这就是一叶障目。
王大富虽然觉得孙女的话有道理,但是自己都答应了,总不能反肠子吧,那多没面子。于是,他有些小生气得说道:“我晓得了,以后说话前多想想就是了。锄头修好了,我回屋了!”
说完,也不等王丽容再说什么,便拎着锄头到角落放好,然后面色不虞的回了正屋。
其实,王丽容并不在意村民甲或者村民乙高兴不高兴,只是拿这个点来堵爷爷的嘴,让他以后别动不动就好面子随便许诺啥,然后让家里人白费力气给他全面子。在她看来,面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东西,是有些人自找的枷锁和负累,她要的是实惠,才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面子呢。
站在原地,她想了想,为了不让娘亲劳而无获,最后还讨不到好,还不如将搂草耙子明码标价,若是乐意跟娘亲学的,可以在旁观摩学习,若是手笨的,那就花钱买吧。
想通后,她转身去东屋找娘亲。
“娘,咱那搂草耙子,拿来卖吧?10文钱一把,咋样?”
苏玉琼刚洗完头,正拿着布巾擦拭头发,听见小闺女这么一说,不赞同道:“不成吧,娘都放话出去了,让那些有需要的人来免费学呢。”
王丽容走近娘亲身边,接过她手里的布巾,继续帮娘亲擦干头发,然后细细阐述自己的想法。
等听明白小闺女是为着那些学不会的人着想时,便也点了头,补充说道:“那要花钱做耙的还得分两种,对方提供竹料的,我就收个5文钱的工钱吧,那些没有竹料的,才算10文。”
“嗯,娘的主意不错。”
于是,在娘亲答应后,王丽容直接挂了块木板在大门口,用炭笔写着,“卖搂草耙子,拾文壹把,来料加工,伍文壹把,想自学的,届时移步老宅旁观。”
虽然大多数村民不识字,但是一瞧见大门口立这么一块玩意儿,都会问,王丽容就站在门口给大家解释上面写的是啥。
村民们的反应不一,有些听说了李二、郑大都得了免费搂草耙子的,也想占这个便宜,但是王家这么明晃晃立书在门口,他们倒不好操作了。一旦这东西变成了挣钱的营生,村里人就默认不得随便占便宜了,不然会被人讲究的。
就这样,苏玉琼继发豆芽后,又开始卖起了搂草耙子。
因为批量制作的关系,苏玉琼甚至自己想到了将草耙的零件提前准备好,等有人要买的时候, 当场组装下,便可以带走了。
在苏玉琼投身到卖搂草耙子的生意中时,她的两个闺女也逐渐适应了高强度劳作带来的酸痛,正当她俩以为适应了种田的生活节奏时,一头拦路虎出现在眼前,那就是“浇肥”。
村里的肥料基本都是“粪肥”,除了家养牲畜的粪尿,就是人的粪尿。当她们俩亲眼瞧见爷爷从家中旱厕尧出粪尿,稀释后洒在她们刚刚整过的田地上时,两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姐,你要不要开动你的聪明脑瓜子,搞点非粪肥的肥料出来,一想到回头院子里的菜地里也是洒这些‘金汁’,我真的……”王丽容苦着一张脸,实在想不到用啥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王丽雍之前为了研究室内水培蔬菜的自媒体拍摄主题时,也正经了解过一遍农家天热肥料的制作,脑海中还记着几道法子,不过,那都不是一下子就能折腾出来的,她在满是人类排泄物气味的田地前,屏住了呼吸,将挂在脖子上的布巾解开,在鼻子上方绑住,企图以此降低这可怕空气的攻击性。
“认命吧!就算我有法子搞其他肥料,这会儿是来不及了,妹妹,还是认命吧,拿上你的粪勺,好好侍弄这金贵的土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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