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忙得热火朝天时,隔壁郑大婶刚好过来送点吃食,一瞧是在做酸菜,立刻佯装不满道:“哎呀,你们家做酸菜,咋不喊人帮忙哇。等着,我去叫人。”说完,她都不等苏玉琼说不用,将手中一小盆刚炸好的肉丸子随手递给最近的王丽容,便转身出去摇人了。
王丽雍洗了洗手,捡起一颗肉丸子往吸溜着口水的王丽容嘴里送,又塞了一颗给摇头拒绝的苏玉琼,最后才是自己。
“唔,郑大婶炸的肉丸子绝了,娘,咱们明天也买肉炸丸子吧。”王丽雍感受着口中猪肉和淀粉混合的香味,十分享受得开口。
王丽容赞同得点点头,“对呀,明日炸肉丸子,还有素丸子,咱们也给郑大婶回一盆。”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说好了明日送白菜到店里做酸菜的,这是要改期吗?”苏玉琼没有被美食冲昏了头脑,提醒两个闺女明日的计划,这白菜在外面放太久也不太合适。
两姐妹这才想起她们的原计划,这边做完酸菜后,剩余的白菜得送到镇上,继续做酸菜,为的就是一个月后砂锅土豆粉店里新口味“酸菜锅底”的上市。于是,她们继续吃了几颗肉丸子后,表示计划照旧。丸子可以晚几天炸,酸菜锅底早一天上市,早一天挣更多的钱。
说话间,郑大婶便带着四个相熟的妇人出现了,她们来到后,打了个招呼,二话不说就开整。每个人的动作都十分麻利,甚至一边干活一边还能聊一些村里的八卦。
两姐妹见状,决定不掺和进去,转头做起了酸豆角。这酸豆角是两个人在现代就上手做过的,所以无需苏玉琼在一旁指导。
王丽雍负责将豆角摘洗干净,然后一条条码入簸箕晾干表面水分。
王丽容则跑去厨房煮调料水。两个大灶已经都烧上了水,她便从隔壁厢房扒拉出一个泥盆,熟手得烧起了柴火,然后将一个小一号的铁锅架上去。倒水,放花椒,再放盐,没过几分钟就将调料水煮好了。
等到调料水晾凉后,豆角也基本晒干水分,她们将这些豆角丢进小菜缸里,浇入调料水完全淹没豆角,最后倒入白酒,盖上盖子后在坛边加满水密封,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吃了。时间越长,豆角的酸味越浓。
酸豆角只占据了炕上一个小菜缸,按照苏玉琼的打算,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还要做腌藠头、腌地槐、腌嫩姜、腌蒜头等将那些还空着的小菜缸装满。
半天的时间,在这些热心妇人的帮助下,十缸酸菜就完成了。
其中一个妇人郑程氏见王家做那么缸酸菜,好奇问道:“这一缸就够你家吃一个冬天了,咋做那么多缸呀?”
苏玉琼也没瞒着,“镇上的土豆粉店要出酸菜口味的,所以就做多些备着用。瞧见没,这院子里剩下的八千多斤大白菜,明天还得送过去镇上继续做酸菜呢。”
“哎呀,这店里生意那么好吗?这么多大白菜,少说可以做四十缸酸菜呢,这一年下来,吃得完?”郑程氏忍不住咋舌问道。
另外一个妇人郑武氏忙插话,“哎哟,程嫂子,你就别少见多怪了,咱一缸酸菜吃几个把月,那是人少又没顿顿吃的缘故。但那店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每天都得用酸菜,这一缸酸菜能顶多少天呀。玉琼妹子呀,回头你家酸菜不够用,是不是也会在村里收酸菜呀?今年我家的白菜也种多了,拿去镇上卖也不值钱,倒不如做多些酸菜,回头等你们过来收。”
苏玉琼有些不确定,“这,我也不知道店里酸菜锅底会卖得怎样,一时拿不准。”
一旁的王丽容却对酸菜锅很有信心,忙答道:“各位婶子,回头要是店里备着的酸菜做完了,指定是回村里收酸菜的,只不过收多少呢,眼下还不好说。”
那郑武氏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几分强卖的嫌疑,忙朗声解释道:“没事,我就提那么一嘴,反正,回头要是收酸菜,记得算我家一份就是了,不收也不打紧,这酸菜可以吃个一年呢,我就做多几缸,怎么着也吃得完。”
其余几个妇人也纷纷表示今年做多几缸酸菜,万一王家回头要收酸菜,可以在自己村里收,既方便自己也实惠村民。
等她们议论完各家要做多少缸酸菜后,郑大婶才想起一事,问苏玉琼,“明儿个在镇上做酸菜,可有人帮手?”
苏玉琼摇摇头,“还没,想着到镇上后,再让三姑子叫上几个相熟的邻人,回头给工钱就是好了。”
“哎呀,这还给什么工钱呀,白瞎银子。明儿个算我一个,我去帮工,不要工钱,管我一顿饭就成,就吃你们店里的土豆粉,做了那么久的土豆粉,这会儿一想,还没正经尝过呢,哈哈哈!”
郑大婶随口的话,再次引来了其余几个妇人的附和。于是,明儿个做酸菜的帮手,就这么提前确定了。
等到送别了那几个热心的妇人,苏玉琼瞧着天色尚早,便带着两个闺女过去王家新宅那边。一进门,就发现王美夏和王美冬还忙活着,连朱珠这个小人儿也似模似样得撸起袖子在撕菜帮子。
“咦,不就三缸酸菜吗?咋还没忙活完?”苏玉琼好奇问道。王家以前固定做四缸酸菜,两缸家里自用,一缸送王美秋在的陈家,一缸送王展时在的赵家,今年王展时和离了,尤青儿又是个不讨喜的,之前听姚青花偶尔提起,今年只做三缸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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