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小道的另外一头乌泱泱来了几十号人,每个人都拿着带铁的农具,为首的青年高喝着,“匈奴兵在哪里,吃老子一锄头!”
听见声响的士兵们和郑志坚两人都愣住了,不过很快听清那边人的意图,所以没有做出防御的姿态,而是静待他们靠近。
等这群人走近,王美夏通过缝隙,眼尖得发现刚刚跑开的三个孩子,连忙迎上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光宗,耀祖,鸿文……”
三个孩子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喊着“爹娘”,喊着“二姑二姑父”,快速冲向了王美夏和郑志坚。
五个人在两拨人的注视下,抱成一团。三个孩子哭着,两个大人强忍着感动,安慰着。
“咦,不是说被匈奴兵追杀吗?匈奴兵呢?”为首的村民挠了挠头,有些摸不清眼下的状况。
郑志坚松开了小儿子耀祖,来到那群村民跟前,自我介绍道,“在下郑志坚,是那三个孩子的亲人,不知道各位是?”
“哦,我们是附近铜盘村的村民,这三个小孩跑到村里后,各种拍门叫唤救人。咱们一开始是不敢的,但是听说这里只有六个匈奴兵,孩子们又都给咱们下跪磕头了,不来救人也太怂了些,所以就集结了各家的青壮过来……”
王美夏听着村民的话,心疼得捂着三个孩子已经磕青的额头,其中光宗的额头还破了皮渗出了血,可见他当时磕得有多用力,心情又有多么迫切。
她含着泪,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没事了,咱们天宇朝的官兵叔叔救了咱们,咱们可以回家了!”
郑志坚向村民简单解释了情况,村民们肉眼可见得放轻松了,笑着说道:“只要人得救就成,至于谁救的,都无所谓。”
三方都沟通清楚后,官兵们将郑志坚刚刚丢给匈奴的银两完璧归赵,村民们则收起家伙,继续回屋猫冬。
郑志坚他们拿着失而复得的银子,向铜盘村村民买了一辆驴车和一些吃喝用的东西。又打听到村里有个懂点医术的大夫,花了点银子让对方给昏迷的王展时看了下,确认他并无大碍后,便往回赶了。
幸运的是,他们回去的路上,还捡回了两件刚刚逃命时被甩飞的行李,大家为此都高兴了不少,王美夏直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们一路马不停蹄,在城门口排队接受了检查。好在,他们每个人的户帖都是随身携带的,没有丢失,所以顺利得进城了。赶到王美冬家门口,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不过,时间恰当,凌晨补眠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正好迎接惊喜。
劫难过后的团圆太过难得,所以轻易就能够触动人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就连王大富这个自诩为一家之主,从不轻易在人前示弱的他,也毫不避讳得在众多小辈面前喜极而泣。
一堆人抱在一块,一时之间,竟没人察觉他们之间,少了一个人。直到回屋坐定后,王美冬过了一遍人头,才忍不住好奇问道:“咦,三嫂呢?”
回来的几个人脸上笑意骤减,显然这个问题令人不太愉快。
王美冬没注意到他们的神情,还接茬猜测道,“难不成三嫂那么着急,先回家里收拾了?”
朱晓天瞧着那几人提到尤青儿时,表情很不自然,而且目光都隐晦得落到了王展时那边,还以为尤青儿出了啥事,连忙拉了拉王美冬的袖子,假装咳了几声,阻止了妻子继续猜下去。
刚刚还很热烈的场面,顿时冷了下来,有人在等待答案揭晓,有人在踌躇如何揭晓答案。
王展时在回途半程时清醒,从二姐王美夏口中,得知自己是被尤青儿敲晕且推下车的。他第一反应是胡说,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妻子,怎么可能对他做出这种事。但是,他当时是背对尤青儿的,对于自己昏迷的真相,还不如王美夏这个目击者来得有发言权。另外,再加上其余几个人佐证,他再不相信,也得信了。剩余的半程路上,他都很沮丧,一直在思索为何尤青儿会那样。
此刻,直面大家的问题和目光,他只觉得被尤青儿砸过的位置开始隐隐发疼,干脆拉下脸来,撒气道:“别提她了,呗咕儿了!”呗咕儿是他们这边的方言,意思是死了,还是带贬义的那种。
其余不明真相的人听见他把尤青儿说死了,很是疑惑,若是逃亡途中遇难,似乎不该是这样的神情和语气吧?
他们可都还记得,王展时是多么喜欢尤青儿这第二任妻子,不夸张的说,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碎了。否则,他也不会和家境优渥的上一任妻子赵甜甜和离,连两个闺女都舍给了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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