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这下乐极生悲了。

被抡的“哎呦”一个大趔趄,径直冲到秦山面前,“噗通”行了个五体投地的跪拜大礼。

秦山也没想到还有这出儿。

眉毛梢微微一挑,不客气道,“不年不节的,倒也不必。”

“嗤嗤嗤嗤——”

三两个看热闹的年轻人实在没憋住,发出怪异的笑声。

主要是。

当着大院‘定海神针’聋老太太的面儿,哪个还敢造次?

有些规矩大的,甚至自觉后退,给这小脚老太太让出一条道来。

“…”许大茂也懵了。

顶着张驴脸,仰头看向秦山。

片刻后,回过神儿,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捂着后腰,冲聋老太太嚷道:

“嘿,老太太,您还讲不讲理了?”

“又不是我打的傻柱。”

“您护犊子就护呗,冲我干嘛呀!”

“我这腰子都让您抡麻了!”

说完,嘴一撇,翻了个大白眼,悻悻的退到一旁。

许大茂是个识趣儿人。

正面刚秦山,他没那胆子。

就踹飞傻柱那一脚的猛劲儿,三个他绑一起也遭不住啊!

跟聋老太太耍横犯浑,他也不敢。

不然,这院里老老少少,一百来口子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得,两头谁都惹不起。

干脆躲远点儿,让他俩掐去。

“打的就是你,没安好心的搅屎棍子!”

聋老太太一手拄杖,一手叉腰,昂首挺胸,中气十足。

抡完许大茂,转头又颠着小脚,朝秦山走了两步。

浑浊的老眼一瞪,拐杖朝着他一指。

那架势,就跟京剧戏台子上的佘老太君登场似的,声色俱厉,开口便骂: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许大茂是搅屎棍,你,秦山,就是土匪恶霸!”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院儿里为非作歹!”

“瞧瞧,你把忠海和柱子打成啥样了!”

“这、这分明是要杀人行凶!”

“搁过去,就你这坏种,那是要拉到菜市口杀头的!”

“还不赶紧把柱子放开!”

“今儿我孙子要是有个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个狗东西!”

围观四邻被镇的雅雀无声。

老祖宗发怒了,谁敢再多半句嘴?

他秦山就算再横,还能怎么着?

孙猴子本事再大,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不是?

一众目光齐齐望向秦山,都想瞧瞧这刺儿头怎么收场。

要是跟聋老太太对着干,那他就是不敬烈属。

搞不好要罪上加罪!

要是乖乖服软认错,那得了。

从今儿往后,在这四合院儿里,他都得夹着尾巴低头做人。

两难!

就在众人以为秦山已经被架在火上,进退都完蛋时。

却见这家伙一扬下巴,痞里痞气扯着嘴角,全然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

冷声嗤笑道:

“老太太,您这可不是求人的语气。”

“想让我饶了您宝贝大孙子?”

“您得拿出点儿诚意来。”

说着,脚下力道又重了半分。

“呜—!”

傻住痛呼。

鼻涕口水混合着泥土,脏兮兮糊了满脸,瞪着俩大眼珠子望着聋老太太。

眼中充满了惊恐和哀求。

“秦山!”

聋老太太枯槁的双手紧握着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杵。

“你个混账东西!”

“还想让老婆子我求你不成?!”

“我告诉你,就算是你爹妈在,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小畜生,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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