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大爷各有各的心思。

院里众人,此时也是神色各异。

有些,是打从一开始,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但不想开口得罪人。

索性,揣着明白装糊涂,随大流。

也有真拎不清,被一大爷和二大爷洗脑的,这会儿忽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合着是让带跑偏了啊!

贾家媳妇儿在那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可劲儿的哭诉日子艰难。

俩管事儿大爷,一个带头拿钱,一个口号喊的响亮,却只字不提贾东旭犯罪蹲大牢的事实!

被忽悠瘸的一众人回过了神儿。

“这钱我家不捐了。”

“谁爱捐谁捐。”

王大妈起身上前,伸手从桌上拿走了自家刚捐的一块钱,扭过身,狠瞪了眼她家老王。

她家老王和易忠海师徒在一个车间干活儿,碍于面子,才不顾她反对,非要出这一块钱。

王大妈本来就不高兴。

这下,更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他贾家顶梁柱都塌了,还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反正不能白吃个哑巴亏!

一看老王家把钱又拿回来了,同样刚捐了钱的李家大婶儿和张家大姨互相对视了一眼。

“山子说的也没错。”

“他要是英雄,这钱,我们该拿。”

“可他犯了罪,蹲了大牢,又不是啥光荣的事儿。”

“咱凭啥替他个犯罪分子养老娘还养媳妇儿?”

“没这理儿!”

张大姨心直口快,不由分说,直接把自家的一块,和李大婶儿的五毛一并抽走。

李大婶儿紧随其后,接过钱,朝秦淮茹一撇嘴,“就是。”

“有这钱,还不如割半斤肉,给我大孙女儿包顿饺子吃呢!”

只剩锻工车间的学徒小吴,老实巴交的年轻人,抹不开面儿,心里巴巴的后悔着。

就不该起这头儿!

“秦山!许大茂!”

“你俩捣什么乱!”一瞧这阵势,刘胖子急了。

捐了的钱,又要回去,驳了他的面子不说。

关键是,他也惊觉这事儿办糟了。

他娘的,一时疏忽大意,让易忠海那老壁灯带沟里了!

但先前喊口号,就数他喊的带劲儿。

总不能自个儿拆自个儿台,自个儿打自个儿脸啊!

刘胖子恼羞气急,指着二人鼻子,高声训斥:

“你们俩!这是不支持三位大爷的工作!”

“这是挑拨邻里关系!”

“这是破坏邻里和睦!”

阎埠贵揣着手,身子不易觉察的往一旁了斜了斜,心说,这里头可没我啥事儿。

秦山挑挑眉,“哦——”

“合着您三位大爷的工作,就是抠大伙儿牙缝里省下的钱,去接济犯罪分子?”

“不能吧?一大爷?”

“…”易忠海一噎。

小兔崽子,又在点他了,还他妈有完没完?

刘胖子老脸一阵发青,一阵发白,“你、你、你个没规矩的小混球!”

“你怎么跟二大爷说话呢!”

“尊老爱幼!尊老爱幼!你懂不懂?”

“想让人敬着?”秦山咧嘴一笑,“嘿,那您就甭做那些为老不尊的事儿啊!”

易忠海眼皮儿一跳,“…”这怎么感觉还是在骂他?

“我就问问啊,大茂,给贾家捐钱,这钱,是从谁兜儿里出的?”秦山眼角一挑,看向许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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