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日可待啊!
二大妈打了打被子,没接他话茬。
这些事儿,她个一天班没上过的妇女也不懂。
可她家老刘,打从年轻时就一门心思的钻营当官门道儿,如今儿子都仨了,也没见成啊!
“去把水倒了。”擦完脚,刘胖子趿上鞋。
站在一旁的老二刘光天闻言,赶紧去端盆子。
每天给他爹打洗脚水、倒洗脚水,是他和老三刘光福的任务,美其名曰‘培养孝道’。
今儿轮到了刘光天。
不知怎么的,一瞅见这小子溜圆的脑袋,刘胖子忽然又想起了自个儿的两块钱。
眉头一皱,问道,“你这学期末考试得了多少分?”
刘光天:“…??!!!”
……
秦山阖眼躺在刚晒的被窝里,一边听着对面吱哇乱叫的哭嚎声,一边用神识探查农场空间的情况。
三只圆滚滚的杏花鸡和两只通体雪白的肥鸭咕咕嘎嘎的叫着,每一只脑袋上都顶着个绿色进度条。
种植田里,一畦一畦的小麦已经进入了拔节期,绿油油的一片生机勃勃。
另一边,韭菜冒出三寸长的嫩芽,辣椒开出白色的小花,黄瓜藤郁郁葱葱爬上架子。
各种作物长势喜人。
但秦山也有些苦恼。
等这些东西到了收获期该怎么办?
光粮食就五百斤,等明儿下乡了,他还想瞅机会,弄几只猪崽和羊羔进去。
往后,各个区域解锁,农场空间的产量肯定越来越高,指着黑市散货是够呛。
得想个法子过明路啊…
……
“笃笃笃——”
“笃笃笃——”
“兄弟,起了没?咱该走了——”
一大清早儿,天刚亮透,许大茂就撅着屁股趴在秦山屋门上,捏着嗓子冲门缝里喊。
那姿态,活像叫皇上起床上朝的大太监。
“都是大老爷们儿,大早上扒门缝,什么爱好!”秦山拢着衣襟,打了个哈欠。
昨儿夜里降温了,早起缸里的水都冻成了个大冰坨子。
这天儿到乡下去放露天电影,确实是遭老罪。
“不是九点半的班车么?”
从四九城到昌平,五十公里,属于路程较远的地区,所以厂里给发了汽车票。
去昌平的车一天有两趟,上午九点半一趟,下午三点半一趟。
这次放电影的村子叫大土沟子村,据许大茂说,下了汽车,约莫还得走十几二十里地。
“咱得早点儿去汽车站,占个靠前的座儿。”
“乡下那破路,你是不知道。”
“坑坑洼洼,跟他娘的麻子的脸似的。”
“要是坐在车屁股上,能把你隔夜饭给晃出来喽。”
许大茂大棉袄二棉裤裹的像个球,头上还顶着绿色解放帽,一说话呵出一口白气儿来。
秦山也戴上了棉帽和三大妈新给做的手捂子。
二人到早点摊子上吃了顿热腾腾的炒肝儿配酱肉大包子。
来到汽车站时,三人放映小队的另一名成员——
发电员孙大栓已经扛着他吃饭的家伙事儿,一台百十斤出头的手摇发电机就位。
仨人占着靠前排的座儿,抽着烟,东拉西扯的吹了会儿牛。
九点半,汽车准时发动。
这时候的车,还是‘招手停’,车顶上顶着个大燃气包,只要有人招手便停下。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停,摇摇晃晃的驶出了四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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