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跟屁虫,干啥呢?”秦山垂眼,打量二人。

刘光天刘光福这对难兄难弟儿,一个脸皴红,一个吸溜着大粘鼻涕,眼神儿有点愣,又有点怯。

瞧着就跟两只流浪狗似的,怂了吧唧,惨兮兮的。

刘光天半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吱。

刘光福瞅瞅他哥,使劲儿一吸溜鼻涕,高喊一声,“山子哥!”

秦山:“有屁快放。”

刘光福小脸紧绷,神情严肃,“我俩要对付我爸!”

“…”秦山一脸漠然,丝毫不感兴趣,“关我屁事。”

说完,踩上脚蹬子,扭头便要走。

“山子哥!”刘光天突然蹿上前,双手抓住车把,“山子哥,你别走!我不是狗崽子!”

“我哥收拾我爸了!”刘光福有样学样,直接抱住了车轱辘。

不等问,就把他哥往他爸粥里吐痰的‘壮举’和盘托出。

“嚯!”秦山挑挑眉,“父慈子孝啊!还知道给你爹加菜。”

“我想像雨水对付傻柱那样,对付我爸!”刘光天直头愣脑道。

刘光福跟着嚷,“我也要跟老大一样,吃炒鸡蛋!”

秦山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

还没开口,便听身后有人道,“哟嚯,你们哥俩,这是要造你爹的反啊!”

刘光天登时吓一哆嗦,抬头见是许大茂,陆寒江,何雨水仨人,这才稍松口气。

“诶——这话说的——”秦山摇摇头,“不够准确。”

“这哪儿能叫造反啊?这明明是革命起义啊!”

“没错!”陆寒江表示赞同,“社会主义人人平等,二大爷凭啥偏心?”

“好家伙,那三天两头把老二老三揍的,我住中院儿我都看不下去!”

说完,无比怜悯的冲着刘家兄弟俩轻叹一声。

刘光天低下头,两只手死死握着秦山的车把。

他最不乐意院里人用这种瞧可怜虫的眼神瞧着他。

忒没面子。

“诶!没错儿!”许大茂一拍大腿,立刻改口:

“社会主义人人平等,凭啥老大天天吃炒鸡蛋,你俩顿顿皮带炒肉?”

“这公平吗?这合理吗?这简直比帝国主义列强还列强!”

“我住你家对面,我更看不下去!必须得革你爹的命!”

刘光福吸溜吸溜大鼻涕,听的一愣一愣的。

刘光天则抬起眼,望向秦山。

在他看来,许大茂就是个被傻柱按着打的怂包,嘴上花活儿,实际啥都不是。

陆寒江更不用说,白长一大个儿,天天让他妈他姐揪耳朵。

架也没见他打过,说不定还不如许大茂呢。

靠谱的只有秦山。

秦山却歪着头将他从头瞧到脚,又从脚瞧到头,皱了皱眉,“他们哥俩,啧,不太行。”

“他俩都让他爹揍这么多年了,哪有胆子革他爹的命?”

“他爹那皮带一亮,就他俩,还不得吓得尿裤裆。”

“算了算了。”

说着,摆摆手,车把往后一拽,便将刘家兄弟带个踉跄。

十一二岁的小子,哪禁得住这样激,当即怒道,“你别瞧不起人!”

秦山好笑的撇了下嘴角,压根懒得搭理小屁孩儿,车把一转,扬长而去。

“略略略——”倒骑驴的小豆丁笑嘻嘻的吐吐舌头,冲二人扮了个鬼脸。

“不怪你山子哥瞧不起你…”许大茂抱着膀子,“我也瞧不起你。”

刘光天:“…”

“你说你…哪回挨揍不是鬼哭狼嚎的求饶?”许大茂直摇头:

“那嗷嗷喊的,整个大院儿都听的一清二楚。”

“就这点儿胆子,这点儿能耐,还能有啥出息?”

言罢,也学着秦山,无语的摆摆手,朝胡同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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