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茗,今年收成不好,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实在是照顾不周啊。”

渝菀有些窘迫地说。本来粮食就不多,即使是母女两人果腹也略显勉强,现在又多了个叶无茗,于是更加不够了。

叶无茗看着桌上的餐食,又想起一路走来所见所闻,不由得叹了口气。

“没事嫂嫂,我还不饿。”

说着将饭分给二人。

“怎么能,你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呢,长途跋涉的怎么能不饿?”

“我真不饿,您是知道的,我是习武之人,我跟我师父学的武功有些特殊,时不时就要辟谷,就是不吃饭,以求体内干净,练功才有成效。”

渝菀摇了摇头,说:“倒是没听过这个。”

“这独门的功夫是独传的,就跟武林中那么多门派都有各自的功夫一样,好了,你们快吃吧,我出去走走。”

叶无茗说完后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正巧遇见了一个少年,此时他正背着柴下山,擦着额头上的汗。

他总觉得这少年有些熟悉,可一时说不上来。

那少年看见他后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喜悦,纵使身上背着很重的柴也是快步跑了过来。

“叶大哥!”

叶无茗见这少年认识自己,好像还十分熟悉,心中更是疑惑。

“你是?”

“我,章小瑞,以前被你从河里救上来那个,你还在我们家里住过呢!”

“章小瑞?”

叶无茗恍然大悟,想自己当年初到村子时确实救了一个叫小瑞的男孩,当晚还在他们家住下了,他父亲借了自己衣服穿,那衣服还是他娘亲手裁剪成自己身材大小的呢。

“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叶无茗看着面前的少年有些惊讶,章小瑞不仅个子长高了,身材长壮了,就连声音也是变了不少,所以一开始叶无茗没认出他来。

“叶大哥,去我家坐坐呗。”

章小瑞热情地邀请着,可叶无茗知道现在正是饭点,今年家家户户余粮都不多,自己去了说不定人家还会因为客气邀请自己坐下吃饭,于是只好婉拒了。

“对了,村长家在哪儿?我去拜访拜访。”

章小瑞指了指方向。

“谢了啊。”

“没事,叶大哥,真不来我家坐坐啊?”

“不去了,你快回去吧。”

叶无茗挥了挥手。

“行,那我先走了,叶大哥再见。”

“再见。”

目送着章小瑞走远,叶无茗来到了村长家门口,敲了敲门。

“谁啊?”

门被打开来,走出来一个老妇人,手上端着一碗稀粥,混杂了几根咸菜。

“你是?”

“我是来拜访村长的。”

老妇人朝着里屋喊了一句:“老东西,有人找你。”

一阵脚步声传来,出来一个老头,虽已满头白发,但身子骨看起来还算硬朗。

“找我?”

他将目光转向叶无茗,稍微地眯了眯眼,忽然又睁大了开来。

“哦,是你!快快快,请进请进。”

叶无茗跟着进了屋。

“少侠,实在是没什么好招待,只有些粗茶,还请见谅。”

村长给叶无茗倒了杯茶,随着冲泡,茶叶浮起,缓缓有些气味。

“村长不用叫我什么少侠,我叫叶无茗,您叫我名字就好了。”

“诶,那哪儿行,您可是咱们村的恩人。”

“我哪算得上什么恩人,那王财主是苏大哥打跑的,问题也是苏大哥去解决的,我占不上什么功劳。”

村长叹了口气,看向窗外,那正是苏远峰的墓所在的方位。

“远峰啊,他的恩情咱们村可记着呢。”

叶无茗看向桌子上的碗,里面同样是一些稀粥加了些咸菜。

“叶少侠,今年咱们这村收成不太好,村里家家户户余粮都不多了,咱们村还算好的,听说外面有好些村的村民都活不下去,逃的逃,死的死。”

村长叹了口气。

“朝廷没有下放赈灾粮吗?”

叶无茗问着。

“我去县里说过了,可还没收到上面的告示,但有出村的人说倒是放过几次粮,可根本不够人分,抢都抢不到,而且分粮的地方离咱们村很远。我想着咱们村还剩些余粮,倒不如省着点吃。免得村民们跑那么远的路到头来什么也没捞着。”

村长的语气忧愁,却又没什么办法,只好又叹了口气。

叶无茗随便聊了两句后就告辞了,回到苏小梓家前,里面隐隐传来声音。

却说在叶无茗走后,苏小梓闲着无聊也想出门走走,两人都离开后不久,门便被人打开。渝菀还以为是苏小梓忘了什么东西,朝着门口看去发现是个男人。

“邬尺,你还敢回来?”

“哎呀,别那么大火气嘛。”

那邬尺提着什么东西,自来熟一般坐在了桌子前,将那东西放在地上。

“滚,立刻滚出去!”

渝菀指着门大叫着。

“渝菀,以前是我不好,对你不太尊重。但你听我的,只要你从了我,粮食根本不缺,小梓也可以去元州城里生活。”

邬尺坐在桌子前,无视渝菀眼中的愤怒侃侃而谈。

“你做梦!”

“你先别这么绝情嘛,你不会想让小梓以后也在农村嫁给个山村汉然后一辈子做着种地的营生吧?那像现在闹了天灾说不定就挺不过去了!”

他敲了敲桌子,大声说着。

“你跟我成了对儿,我一定把苏小梓当成亲闺女一样对待,然后好好地给她寻一个大户人家,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呢!”

邬尺说完后却见渝菀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副要赶自己走的架势。

“我也不是没有诚意。”

说着他将指了指地上用麻袋装着的东西,说:“这,满满的都是粮食,够你们娘俩吃上好久的了。”

他仿佛来了自信,拍了拍麻袋。

“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不一样了,我现在在给元州太守做事,以后前途无量呢!”

渝菀冷笑着说:“那元州太守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你这样的烂泥。”

邬尺一听瞬间怒上心头,大吼着:“渝菀,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居然敢对元州太守不敬!”

说完他又猛地一拍桌子。

“渝菀,老子告诉你,你现在那个下了地府的老相好可比不上老子了!他娘的他个苏远峰在老子面前算个屁!他要是还活着也得跪着给老子舔鞋!”

“闭嘴,你也配提远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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