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当年是谁将呼延氏从北边打过来的了?我和他们是老对头了,要说熟悉,他们无论派哪个人,会遗漏哪些点,再无其余一人能比我更了解。”
“可将军,现在的呼延氏收服了其余部落,自立乌国,实力与当年相比早已强大不少,咱们近些年来并未与其作战过,实应谨慎待之啊!”
魏宪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将军,并非属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比兵力,现在的乌国可以说是倾巢出动,更何况他们一路高歌猛进,战无不胜,士气正旺,而咱们的守军,加上关外所有驻扎的士兵也不过几千余人,就这还包括了辎重等。”
“比作战,他们在关外生活已久,气候、水土已然接受,早已创出了一套自己的战法,更是了解各种地形以便发起进攻或防守,而咱们的士兵不光要克服这些,还得不断适应他们的作战风格和战术。”
冯山河见魏宪说的头头是道,于是询问他:“那依你之见我们应当如何?”
“守。”
“守?”
“不错,现在的乌国实力虽然强劲,势头正猛,但咱们可以暂避其锋芒,依托封谷关地势进行防守。想他们再厉害也没法强攻进来,咱们可以排除斥候了解敌情,进行适当反击,切断其粮草供给,同时向朝廷请求援军,待到援军一来,便可立刻突袭,将其一网打尽。”
冯山河笑着说:“倒是很稳妥,但他们假若借助这次机会不进行强攻,而是休整军队另寻他法又该如何破敌呢?”
“他们若不强攻那便更加好了,咱们依旧采取守势等待朝廷援军就是。”
魏宪自信地说着,
“呼延氏自立乌国,但根基浅薄,若要比国力及粮草储备方面他们定不及我大吕,此时他们贸然攻打,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甚至不需我们出手,他们便会因为粮草供应不足而自己退去。”
冯山河沉默了一阵,又将目光转向城外,喃喃道:“真是这样那就好了,就怕......”
“将军还有何疑虑?
冯山河摆了摆手,他不可能把未证实的猜想告诉自己的手下,更何况还是关于朝廷的。
“可依我之见,你方才所说的他们的优势,反倒是他们的命门,能够给咱们制造一个绝佳的机会给予其重重一击。”
魏宪有些疑惑地问:“将军此话怎讲?”
“正如你所说,乌国此时势头正猛,士兵们士气高涨。可关外异族习惯于以作战为生,崇尚武力,性格粗犷,争强好胜,选拔出的士兵更是如此,越是骁勇善战的士兵越是能得到赏识。”
“那这不是令咱们头疼的地方吗?人人皆为忠义之兵,人人皆为骁勇善战之辈。”
“对,但他们也好大喜功。此时的他们必定骄傲自满,心浮气躁,更是急着想要攻下咱们大吕,假若在这个时候让他们遭遇一败,那无疑于是当头棒喝,乱其军心,灭其士气。即使他们重振旗鼓,也定是更加急躁,自乱阵脚,若无扛大旗者,那定是成不了气候了。”
魏宪有些无奈地说:“咱们怎么在这个时候打败他们呢?将军,属下前言已叙......”
“你跟我来。”
冯山河寻来了一把弓,递给魏宪。
“将军这是何意?”
“方才你已提到过,乌国粮草储备定是不及我们大吕,粮草,是决定一场战争是否胜利的关键。现在乌国的粮草大多依靠掠夺而来,吃完了就再抢,如此反复,自己产出却甚少,这是他们地域的缺陷,无法改变。”
“所以我们只需借先人一个计谋便可轻松给予其一次打击。”
“将军还请明言。”
冯山河拿起一只箭,说:“利用他们骄傲自满之心态,以退为进,故作颓势,留下少量粮食作为诱饵,在中掺与煤油等物,再多积干草,四周埋下埋伏。待到乌国军队抢夺粮草之际进行火攻,先前退去的军队立刻前去切断其粮草支援,把守其退路,静待胜果。”
“此计需配合地形,我只寻到三处可行之地。”
魏宪想了想,倒是觉得此计可行,但紧接着问:“那这也不过三处之兵,又该如何对付乌国其他军队呢?”
冯山河看向了魏宪手中的弓:“我说过了,只需一次失利便可乱其军心,灭其士气。待到这三处地方的乌国军兵失利,马上派出斥候了解其余军队的情况,将消息尽可能地散布出去。”
“乌国的一味征战虽然带来了极大的战果,但也给士兵们带来了极大的负担,他们的精神就犹如拉紧的弦一般,若是不发泄,稍加压力就会断掉。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根弦断掉。”
“到时派出精兵包围乌国军队,无需进攻,只要不断吹响号角就是,营造草木皆兵之感,随后,等着就是。”
魏宪顿时恍然大悟,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一般,头皮发麻地说:“将军是想让他们......”
冯山河轻吐一口气,说:“乌国的将领总觉得他们的士兵是不可被战胜的,将士兵们比作天上的凶禽,地上的猛兽,可他们却忘了,无论是凶禽还是猛兽,就算被驯服得再怎么听话,也会有潜藏在心中的野性。”
“他们的士兵也是如此,有着不可不发泄的野性,足以杀掉他们自身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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