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端往亭上抛去,当时挂住亭上的六角攒尖顶,随后借力,一跃上了亭子,再从亭上跳到后墙。
可他能走却不走,又冲无心招手:
“来啊!”
从来盗讲的是个“隐”字。
最忌讳被人看到手段,更怕被人看到身形、容貌。
魏无心追了他一上午,逼得他将手段全部使出,更将他身形、容貌看的一清二楚。
除非以后离了辽王府,否则魏无心必须除掉,要不然死的就是他。
更何况,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必须得歇息歇息。
魏无心上不去围墙,气的拿手中刀扔陈十九。
不出意外,又是擦肩而过。
陈十九站在墙上,一面故意激他,一面朝后罩房看。
后罩房乱糟糟的,奴仆正在朝这边来。
陈十九等的不是奴仆,因为他已经领教过这群奴仆的本事,根本奈何不了魏无心。
他等的是虎胆卫。
辽王府城内共有虎胆五卫,前后左右中。
一卫入卫王宫,一卫御守,一卫巡捕,一卫稽查,一卫休沐,互相轮值。
平日里,上集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负责巡捕的一卫都会如风而至。
今日却不知怎么了,闹出这样大动静,仍不见踪影。
魏无心没空理陈十九那些心思,专注的想上墙之法。
后墙实在太高,而且修的齐整,连个落脚处也无。
他脚踩墙身,想借力而上。连试几次,都脚下打滑,没能借上力,更没能抓到墙头,反惹陈十九耻笑。
难道就罢了不成?
他东看西看,看到旁边亭子,一个木架黛瓦顶的六角亭。
其中一根木柱因为风吹日晒有些干裂,看上去十分脆弱。
他助跑几步,瞄准那看上去十分脆弱的木柱就撞了过去。
一声巨响。
看上去十分脆弱,不代表真的十分脆弱。
他右肩撞到柱上,看上去十分脆弱的木柱倒比他的肩膀结实,将他肩膀撞碎了也纹丝未动。
陈十九看呆了,忍不住感叹一句:
“你怕不是个傻子!?”
他站起身,后退几步,指着陈十九:
“你等着我的!”
说完,又助跑,再撞。
又是一声巨响。
他又被弹回来。
可这一次,陈十九分明看到柱子晃了一下。
再撞!
再撞!
……
如是五六次,终于将柱子从中撞断。
可上半截柱子连在亭盖上,下半截还在台基里。
他晃晃脖子,摇摇肩膀,瞄准下半截,再撞,再撞……
一边撞,一边吼。
吼倒不是为了气势,而是伤愈时带来的彻骨之痛。
终于,腰一般的柱子被他从台基里撞了出来。
陈十九见他弯腰去抱断柱,惊的无以复加。
明明亲眼看到他将两侧肩膀全部撞碎,可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像无事人似的,居然还有力气将那么粗重的断柱抱起?
他抱着断柱到了墙下,想将柱子搭在墙头做梯子使,可惜短了些。
陈十九瞪着鹭眼看他,十分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很快让陈十九开眼,用双手横持断柱,后退几步,突然加速,径直朝围墙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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