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胆五卫身为辽王禁卫,卫府自然近邻宫城。
前、后、左、右卫的卫府,分别位于宫城的南、北、西、东。
中卫卫府则在两道重城之间。
葛娣此时落地之处,正是左卫卫府,而且相距左卫大牢不过丈远。
她落地之后,四处寻人吸血。
可她哪里晓得,虎胆五卫都已经入卫王宫,此时的左卫卫府里空空荡荡,只剩几个留守的老弱病残。
当然,还有一个旗的兵力看守大牢。
她是清高不凡的人,想到牢房内的囚徒都要作呕,又怎会去吸取囚徒的血,于是竟绕过了牢房。
且不提葛娣去寻人吸血,但说左卫大牢内的囚徒,其中一个便是陈十九。
陈十九自申时被两个虎胆卫抓到此处,就一直绞尽脑汁的寻求自救之法。
虎胆卫大牢不比中市的府牢。
府牢内的看守,都是些下流四等的胥役,从来厮熟。
即便遇到生面孔,几十两银子也轻易打发。
虎胆卫大牢里,他却没有熟识的守卫。
何况虎胆卫不是容易打发的。
他腰间挂着半块坠三缨的显罪铁牌,说明之前已因窃掠之罪被官府抓捕过,如今又被虎胆卫抓住,按照皇汾国律,是为“过不知改,罪加一等。”
此时虎胆卫的指挥使、同知、佥事、千户、镇抚、经历等等官长皆不在卫府内,他只是暂时被羁押,尚未审问。
一旦官长回来,就要将他提审。
虎胆卫的审讯手段,天下谁人不知?简直与神京的蒲牢卫齐名,甚至更胜一筹。
莫说他血肉凡驱,就神、仙来了,恐怕也熬不过几轮。
若是受刑不过招认了,凭他这几年在辽王府犯下的事,绰绰有余是一个“斩立决。”
所以,必须得趁未提审前逃出去!
他尝试盗开牢门。
开锁倒是容易,可虎胆卫看管甚严,打开牢门也逃不出牢房。
思来想去,别无他法,还是得用对付胥役的方法对付虎胆卫。
毕竟世人以衣食为命,钱财至重,谁能不爱银两呢?
只要钱财使的足够多,难对付的虎胆卫,说不定也能对付过去。
两个巡视的士兵正好走到他牢房附近,他急忙将他们叫住:
“两位官长,下卑有话说。”
士兵冷笑一声:
“算你识相,不打先招,免了皮肉受苦。”
“说吧,犯的什么事?”
陈十九指了指自己的半块铁牌:
“官长,下卑是个窃掠。生平做的无非是些偷鸡摸狗之事,最近确实在下栖盗了些财物。
“下卑愿将财物悉数交出,还请……”
话不等说完,士兵隔着牢门给了他一拳:
“你这贼人,到了我左卫大牢里,还敢胡扯!?”
“你既然进了左卫大牢,就说明是在上集犯事。若只是在牲畜圈偷鸡摸狗,顶多将你打入中市的府牢里,怎会在这!?”
另一个也给了陈十九一脚:
“你如实招了,究竟在上集窃掠多少财物!?”
陈十九叫苦连天:
“官长,在上集窃掠上尊之人一文钱都是死罪。”
“下卑既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个本事。”
“下卑不过是个小小窃掠,偷了下九流们一些破烂物什度日。”
“如今下卑愿多交赎钞,求官长们放过。”
两个士兵这才不再打他:
“哦?你愿意交多少赎钞?”
陈十九想了想,小心翼翼伸出两个手指:
“二……”
士兵们嗤之以鼻:
“二百两?”
陈十九惊叫:
“官长,下卑是一个小小的窃掠,哪有二百两?”
士兵转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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